刘素芬常说大家地位平等,老板并非是黄世仁那样的恶霸,可现在,这强迫人去做不愿意的事情,与之何异?而且,施诗那严肃的表情,更是令人心生畏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接下来几个小时的检查,项目繁多且奇特,让王双勤几乎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误带进了科学实验室。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家医院。
因此,当施诗宣布检查结束时,她激动得差点就要跪地磕头以示感激。
而施诗面不改色,拿着那一沓厚厚的检测报告,直接找到了医院内最负盛名的专家主任。
专家再次为王双勤把脉,审慎研究了所有的影像资料和检测数据后,用一系列医学术语阐述了他的看法。
“医生,请说些我们能听懂的话吧。”
施诗恳求道。
医生这才简化了解释,直截了当地说:“确认病人身体健康,具备完全的生育能力!”
“哎呀——”王双勤依旧一脸迷茫。
直至与施诗四目相对,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次体检的真正意图。
目睹医生书写诊断结果,签名盖章的那一刻,王双勤的心情犹如煮沸的开水,激烈翻腾,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狂喜。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在医院对面的小餐馆内相对而坐,各捧一碗面条,吃得津津有味。
为了早上的体检,王双勤几乎是空腹前来,施诗也是简单地靠零食垫了垫肚子,此时此刻,两人都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白总,接下来怎么办?我现在感觉一切都像梦境一样,原来我并不是什么不毛之地,不是那不能孵化的母鸡!”
王双勤的话语中既有难以置信,又满怀感激。
“是啊!”
从那家略显冷清的医院走出来,施诗的脸上依旧挂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
在这个即便是思想已经相对开放的年代,无法生育的女人仍然会遭受社会舆论的苛责,更不必说在那个将传宗接代视为天职的八十年代,这种压力足以让人窒息。
这些年,王双勤因这份莫名其妙的“罪名”,背负了多少旁人的指指点点和内心的委屈,个中滋味,唯有她自己咀嚼,无人能真正感同身受。
“那我要是没问题,咋就怀不上孩子呢?”
王双勤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