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越国公府。
严凌在一间房屋外焦急地踱步,来回走动,不时停下来仔细听屋内的动响。
可以听到屋内不时传出产婆那“用力”的喊声,还有冯淑真那痛苦的呻吟,以及一些盆子什么碰撞的声音,乱作一团。
还不时地有产婆进出,端进一盆热水,拿几条干净的毛巾,不久又带着一盆血水出来。
这令他更加的心焦。
每当那厚厚的帘子掀起,严凌总要凑过去,希望能够从缝隙中窥得一点里面的动向,但是很快就被产婆推开,说一声:
“诶呀,国公爷,男人不能看这个。”
这个时候,他虽然贵为国公,但是也只能无奈地听从这几个老妈子的安排。
他的妻子经过了十月的怀胎,终于在今天有了生产的迹象。
早在冯淑真怀孕开始,整个应天城中最好的产婆就已经被请到了国公府住了下来,为的就是今天。
和所有初为人父的男人们一样,此时他的心情,是焦急与不安的。
虽然请来了城中最好的产婆,而且冯淑真怀孕时年龄已经足够,但是毕竟没有后世那高强的医学水平,严凌心中还是惴惴,生怕自己心爱的妻子有个三场两短。
两世为人,这却是头一遭,迟来的幸福令他更加的珍惜。
一旁,连奶妈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孩子的出生。
终于,屋子里的那产婆的呼喊声停止了,就连冯淑真的叫声也微弱了下来。
严凌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他凑了过去,把耳朵贴在帘子上。
也正在此时,产房的帘子掀开,一个产婆怀中抱着用厚重被褥裹起的襁褓,走了出来。
当看见严凌时,她当即笑眯眯地说道:
“恭贺国公爷,今日有弄璋之喜呀!”
严凌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弄璋之喜,这意味着生的是一个男孩。
倒不是他重男轻女什么的,只是如此一来,这国公的爵位与偌大的家族便有了继承人,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