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账册上有错误。”员外郎一副无奈地样子。
“那就让他回去拿新的来!”这般工作,哪怕是脾气不错的严世钦都有了火气:“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来问我!”
“大人,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员外郎让开身子,那中年男子则是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大人,年关将近,您就行个方便吧。”他膝行两步,竟尔直接抱住了严世钦的大腿:
“去年也是这样,我从京师回湖广,再过来,来回达三次之多,九月份出来,来年六月份才消停,我连年都没有过。这一眨眼,就又九月了,大人,您就行行好吧,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退了一步,竟真的给严世钦磕了一个响头。
“不行就是不行,无须多言!”严世钦的心一时有些软,但是他很快就强迫自己硬起心肠。
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决不能马虎!
“你!严世钦!你好!”听闻此言,那中年人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好,我倒要看你这个铁面清官,是能当丞相,还是能拜官爵!”
说完转头就走。
“大人,这样属实有些不讲人情……”属下劝道。
“不行,就是不行!无须多言!”严世钦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出去!再说这等话,本官定要劾你一本!”
员外郎被喷得灰头土脸,怏怏地退了下去。
严世钦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却不知道的是,不仅是那些地方官,就连他手下的官员们也受不了他了。
毕竟不空印,他们就得一遍遍地进行审查,工作量翻倍,别的部门都下班了,他们还在加班。
“不就是空白卷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人暗地里撇嘴。
更有人接过了那些地方官僚递过来的银子,帮助他的卷册通过了审查:
“没事,他不会知道的。”
大错就此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