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月本就毫无防备,在她心中,总是夜姬清真的生气了,也不过是说教几句。
怎会想到他上来便是重重的一个耳光?!
两人成亲这么多年,她在夜姬清心里有几分分量,她怎会不知道?
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魏令月被扇倒在地,脸上火辣辣得疼,甚至脑中都有几瞬间的嗡鸣作响。
多年的娇惯至今,她竟一瞬间忘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不解和愤怒。
然而,趴在地上的低矮视野里,夜姬清踏着那双黑靴缓缓向她走近。
嗒、嗒,发出的声音如同凌迟一般,折磨人心。
他就停在她的跟前,一言不发。
魏令月顿时惊醒,跪倒在地,呜咽起来。
“殿下!请殿下息怒,令月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是……是姐姐!是魏萱溪!她借着靖王府的身份来压我,还有那两个孩子,她说如果我不帮她找药材,就要到皇帝身边告发我,说我心思歹毒祸乱朝纲啊!”
魏令月的声音凄厉,虽还带着往日的柔音,此刻听来,却更让人感到心惊。
夜姬清似乎思忖一下,冷冷开口:“那王妃,为何不告诉本王?”
“令月是不想让殿下为这些事担心操劳啊!皇帝的命令到底不可违抗,既然如此,不如全交给令月来做。”
“令月没有用府中的钱财,而是典当了自己的首饰,也向父亲求了情,令月是真的不想整个王府为这件事心烦啊!”
整个理由似乎无懈可击,她应当是占了理的。
然而陌生的夫君站在跟前,魏令月竟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又沉寂了很长时间,夜姬清终于有了动静。
魏令月身体颤抖着,忽而感到他两手抓住自己的臂弯,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一抬头,夜姬清的面上竟堆满了自责与懊悔。
“令月,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颤音,似乎真的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而感到忏悔。
魏令月呆滞了,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直至夜姬清将她拉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中。
“令月,你知道的,你与我成亲之前,你和夜少勋……是有些传闻的。”
“即使如此,自我们结为夫妻的这些年来,我依旧全心全意爱着你,也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你。”
“但刚刚,魏萱溪的话……真的让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