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畅一脸真诚地说,“没有演,萧总对你的心意是日月可鉴啊,他成立了一家公司,叫禾琛科技,瑜禾的禾,洛琛的琛!”他边说边翻开手机相册,找出一张图,递到她眼前。
骆瑜禾垂眸看眼颁发日期,竟然是两个月之前,遂看向扭头看白云的萧洛琛,伸手揪着他的耳朵,把脸拧过来,“原来你对我蓄谋已久。”
萧洛琛伸手扶着她的腰,认真地点头,“嗯,所以,瑜禾,万一我倾家荡产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骆瑜禾松开他的耳朵,滑在肩膀上,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两人眸光交汇,带着丝丝缠绵。
董畅轻咳一声,“那我上,我去那边打个电话!”他抬脚欲走,就听见骆瑜禾说,“没有万一,现在就嫌弃!”
除夕。韩佳楠风风火火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年,口中絮絮叨叨,“求求你了,再说一遍,跟我回老家过年吧!人多热闹呀!你不知道,小县城的年味儿人情味比这里浓大多!也许跟我那些表哥表弟一见钟情,咱们就成亲戚来了!多完美呀!”
安念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不了!谢谢你啊,佳楠,回去代问老爸老妈新春愉快!”
韩佳楠把手中行李箱盖上,转身坐在床上,“那你过年一个人孤零零的,要不我也不回去了!”
“别呀!我给你看家护院呀!我一直在安家是是非非中,现在喜欢清静。你赶紧走吧!”
韩佳楠再三劝说,安念执意不肯,她才急急忙忙走了。
安念站在门口看着她进电梯,愣了愣,转身回屋,拿出个红彤彤有福字来,仔细端详片刻,找出双面胶,贴在门上。她又从屋里拿出把椅子,拿出一副对联,区分好上下联,踩在椅子上,贴对联,上下联贴好,她侧身向正中贴横联。
因为椅子在偏左侧,横联贴正,她有些够不着,踮脚侧身去按压右上角,椅子向左侧一滑,噗通一声,安念摔倒在地。
她摸摸脚踝,痛得嘶了一声,抬头看着耷拉着半截的横联,“阖家团圆”四个字清晰可见,她莫名想起妈妈教她写毛笔字的情形,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
这一行泪仿佛打开了一扇闸门,一时间悲伤、难过、疼痛,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她不由地哭出声来,且一发不可收拾,由掉泪变为抽搭再变放声大哭,又转为啜泣。
好像这一场肆意大哭之后,所有的不幸不快不安都会留在即将过去的一年,新年到来,她的人生从此峰回路转,溪桥忽见。
站在拐角处的宋砚秋默默地等她哭声渐渐渐小,这才抬步走过去,伸手把横联贴好,蹲下看着挂着眼泪发呆的安念。
宋砚秋心中五味杂陈,他看似没心没肺,但何尝不知道,安念刚刚那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有一部分是他给她造成的伤害呢?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只是经过这里时,看到小区门口挂着红灯笼,不由自主停车进来,又来到她家门口。刚出电梯,就听到了这一阵波澜壮阔的哭声。
他有种强烈的愿望,拥她入怀,真诚地向她道歉,给她快乐的生活。可是,宋晋志那句话拖住了他的脚步。
他说,你通过宋氏赚得每一分钱都有宋砚池的一份儿。宋砚秋活了三十一年,宋晋志背叛妈妈三十年。
他如何能忍?
尤其宋砚池被明目张胆带回宋家认祖归宗后,妈妈的精神几乎崩溃,以前听闻宋晋志在外面有人,还想着装聋作哑,只要不登堂入室就好。没想到,人还是带回来了,成天在她眼前晃,对她是种有形的折磨。
由妈妈的遭遇,想到安念的处境,宋砚秋第一次觉得他跟宋晋志是一丘之貉,谁比谁更高尚。
他同情心起,伸手去擦安念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