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江闻言,眉梢一挑,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溱溱,我看驸马那边好像很着急,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罢。”
“我一个人也没事的。”
我听着他这茶言茶语的,觉得有些好笑。
周溱溱闻言,原本犹豫的神情一僵,接着换上恼怒的表情:“顾霖他又想干嘛?我不就来庆祝一下将军凯旋吗?他这也要管?!”
“亏他连自己断气这种谎都撒得出来!”
“行,死都死了,我回去又能干嘛?等着吧,我过两天再回去给他收尸!”周溱溱气呼呼地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地拉着宋思江往将军府中去了。
只留下嬷嬷在门口默默垂泪。
我飘荡在空中,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叹息。
就连她最亲近的嬷嬷亲自跑来祈求她回去见我最后一面,她也不愿意松口。
三年的感情,不过如此。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隔开,反复凌迟。
死前,我被毒素折磨得痛不欲生,仿佛有无数火焰在我皮肤上灼烧的痛让我绝望得想就此了断。
可一想到我的妻子,我又不忍心就这样离去。
我在濒死之际,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她的名字,因为我放不下她。
可苦苦支撑着的我,却如何也等不来她的消息。
也是,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我。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付出,在她眼里却只落得了个自私狡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形象。
怎能不心生悲戚?
周溱溱和宋思江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色香俱全的饭菜。
宋思江看到周溱溱腰间挂的半枚玉佩,颇感兴趣般说道:“溱溱,这玉佩,怎么只有一半?”
周溱溱闻言,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这是顾霖送我的,我觉得丑得挺特别的,便随身戴着了。”
这玉佩,是成亲那日我给她的。
另一半在我身上。
那时候我满心期待地看着她,祈祷她看到这枚玉佩时能认出我。
结果她却蹙着眉头:“这什么破玩意?怎么这么丑。”
我的心一下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