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黏腻腻湿乎乎地粘在衬衫上,随着呼吸,不断重复着粘在胸口、缓缓分离的状态。细微的不适感让感官变得敏|感娇气,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呼吸急促,好似要窒息。
酒杯从唇边移开,冰凉的手指轻蹭过林妄泛红的耳垂,下一秒,酒杯坠落,仅存的红酒泼洒在绛色地毯上,留下一块难以擦除的痕迹。
林妄的心脏也跟着一跳,视线紧紧跟随着池渊的一举一动,精神被牵动控制着,还无知无觉。
池渊摩挲着他发烫的脸颊,慢条斯理地挑起他的发梢,细致地碾过耳尖……似乎对这一切的兴趣都大于他这个完整的人。
林妄不习惯如此沉默,又不肯认输,轻蹙着眉,紧张与冲动冲刷着理智。他开始躁动,渐渐不爽。
就在他再也忍不住,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池渊才用力按着他的唇,开口。
“下次记得,不要倒满。”
下次——成年人无需宣之于口的暗示,在温热醉人的酒香里,轻易撕开了林妄紧绷的克制。
一把抓住池渊的睡袍领口,用力到手指筋络凸起,林妄仰起头,吻上了池渊的唇。
……
-
“嗡——嗡——”
手机铃声响完了一遍,也没能彻底叫醒蜷缩在柔软棉被里的林妄。
他伸手抓住手机,塞进旁边的枕头下边,过于轻巧的重量和再次响起的铃声,终于让他睁开了红肿的眼睛。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房间里安静到只有他的呼吸声,这一切都在提醒他,对方离开了。
林妄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赤着遍布吻痕的上身倚在床上醒盹儿。
对于一夜|情的对象第二天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这件事,他没有半点不舒坦,相反,他觉得这样没牵扯的关系更省事儿。
只不过对方过于优秀的条件,让林妄心底隐约溢出了点儿难以言喻的可惜。
深夜的记忆模糊在兴头上被掐着后颈半强迫地灌了酒之后,他晕得撑不住,只能树懒似的挂在池渊身上。
林妄后知后觉到不对。以他的酒量,再多喝几杯都不会晕成那个德行。
他习惯性从床头摸烟,却摸了个空,烟没摸到,伸胳膊的动作牵扯到后背腰下还酸了他一通。
“靠……”
林妄捂着腰,一时间有点想笑。
他不会真是来下药的歹人吧?虽然加了料的酒被他自己喝了,但看对方滴酒不沾的模样,八成也猜出来了。
猜就猜出来吧,他人都给对方睡了,怎么算都是扯平了。
林妄捡起枕头下边的手机,上面显示三条未接来电,备注是“施予”。
这个名字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
“嗡——嗡——”
电话不依不饶地再次响了,林妄正好对这个世界一问三不知,索性接了。
“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