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蒲千阳主动提到了自己定的规矩,祝云宵便顺着他反问道:“那他们就跟你说了两条规矩吗?”
蒲千阳语塞。
“如果是他们没跟你说,那受罚的就另有其人。”
“你怎么敢断言我……”
祝云宵打开自己缓存在手机里的视频,电子女声配音立刻在驾驶舱里响起:“就在昨天晚上,一位男子驾驶摩托车在市区闯入步行街,其原因令人瞠目结舌……”
是当初蒲千阳单骑载着小女孩闯进急诊室的新闻报道。
想撒谎却提前被抓了个正着,蒲千阳无话可说,“工作之余刷短视频,你们这干灰产的工作量看起来不饱和啊。”
看到他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祝云宵整个人都被气到了。
“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吗?”
这是在两人十年分别重逢后他第一次对蒲千阳说这么重的话。
仿佛是批评,又仿佛在心痛。
听到这句明明没由来但语气又莫名有些熟悉的话,蒲千阳下意识想回头,却被那人从后边轻轻钳住脖颈转了回去。
很意外,跟那些海员常年与海相伴的被海水、海盐和海风砥得粗粝的手完全不同,这人搭在自己颈侧的指腹软软的,指甲也修剪得十分妥当,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死皮。
很难想象是一个有着这样一双手的人能够摆平这数千公里海岸线中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私枭。
不过,这个类型的手,蒲千阳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
蓦地,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而在他大脑还未理顺自己这突发奇想,一句话却先于思考的完成脱口而出:“既然这里也没第三个人了,我们说两句真诚的怎么样?”
第章驯象人
“首先我要诚心夸一句,你前两条规矩定得真的很巧妙。”蒲千阳快速思考着自己应该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要不是我仔细研究过他国发布的禁运名单,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你的用意。”
但总之先夸一下拉进距离肯定没错。
“精不精准不说,至少在执行阶段非常高效。”
祝云宵没有回应也没有其他动作,不过心中隐秘的角落又被触了一下。
打自己在香城小有成就以来,他人揣测自己想法的目的往往是想从中找出漏洞借此机会攻击自己或者是想摸索自己的欲求进而献媚讨好。
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从一个非常纯粹的角度去解读自己的行为了。
而上一次,这么做的,还是你。
祝云宵一时之间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而那边不知情的蒲千阳自然把这种反应理解为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