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一回生两回熟。
蒲千阳将纸箱朝着自己又拢了一拢,挑眼看着祝云宵:“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能找到你第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
“没关系,我会处理的。”祝云宵语气依然很温柔,与他说话的内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们现在的生活。”
蒲千阳将自己面前垂落的尚且湿润的发丝撩到后头顶,用非常认真的语气对祝云宵说:“云宵,你冷静一下。”
通常在家里,蒲千阳对于祝云宵的称呼是五花八门的。什么学弟、亲爱的、宝贝,淑女他叔不一而足。
但当他开始叫祝云宵的名字的时候,就代表他有非常重要的事儿要说了。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祝云宵再怎么激动,也是要让步的。
“人是没有办法和过去的自己完全切割的。”
说话间,蒲千阳伸出一只手搭上了祝云宵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上。
他特意在祝云宵的几处指节上点了过去。
因为常年抵着纸牌边缘,那里已经形成了几道单独的不会消失的浅淡印记。
“你想想,难道你的现在的行为习惯能够完全摒弃掉你在香城的种种经历吗?”
“我会尽量改。”祝云宵垂眼看着还在摩挲自己手心的蒲千阳,态度依旧十分坚决。
蒲千阳听到这话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改?怎么改?祝云宵,最受导师喜爱的手握多篇一作的学生,尚未毕业就收到多家机构递过来橄榄枝的优秀博士,拥有宝贵香城身份的代表角色,重要项目的领军人物,深谙用人之道的管理者……”
“少来。”祝云宵合拢手掌紧紧攥住了对方不老实的手指。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祝云宵其实能够理解蒲千阳这段话背后的含义。
他身上的许多重要的品质,或者说是特性,的来源与养成的确与那段经历息息相关。
而他也隐约能够感受到,面前之人对于自己的爱恋有一部分是源于自己的居于上位时候所沾染到的那种心气。
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为那种帝王般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机关尽出巧算人心,杀伐果决当断则断的气度所折服。
“所以,我觉得你得学会接受这件事,而接受的背后自然就是承担。”蒲千阳试图把手抽出来,未果,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晃了晃对方的手,“我都接受了,你有什么好不接受的?”
“刀山火海我们都趟过来了……”
“上一次是我,这一次也还会是我。”
灯光下,蒲千阳眼中流光回转,非常清晰地传达着一句话: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一次两次,千次万次地,救你于水火。
解读出这一点的祝云宵眼神微动,半晌后长叹一口气,松开了对方的手回身关上了煤气灶。
面对蒲千阳,他就从来没有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