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看着曜哥儿跟人家调换了糕点,就毫不避讳的看向外面那些大臣。
晏殊心里叹了一声,没法言语。
吕夷简等人朝四爷拱手之后,又重新朝桐桐拱手。
四爷就说吕夷简,“所有的话,王妃都说完了。本王便不再多言,以免僭越之嫌。诸位送到这里吧,告辞。”
四爷上了马车,曜哥儿把咬了一口的糕点往他爹嘴里塞,“爹爹吃——爹爹吃——”
他爹吃了,差点没把塞到他嘴里的小手指给咬一口。
四爷就说孩子,“记得,千万不能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嘴边,危险。”
曜哥儿看看手,然后‘哦哦哦’的应着,往下一躺,头枕在爹爹的腿上,腿可以放在娘的腿上踢腾。他干脆连鞋子也踢了,袜子蹬掉,两只小胖脚抬起来,玩的不知道有多高兴。
站在下面透过车窗看进去,年轻的夫妻并肩坐在里面,孩子从这个的怀里挪到那个的怀里,父亲耐心,母亲温和,一言一行都在教养三尺幼童。
马车缓缓挪动,黑骑士整齐划一的随着马车移动,逐渐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晏殊先行告辞,谁都没搭理。
他现在的处境就是:基本被大家孤立。
他若是留下,人家说话会不方便的。他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自从见识了挥着刀就能办事之后,他再没耐心听那些嘴上逼叨叨的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了。
范讽看着晏殊走了,这才站在吕夷简道:“吕相,下官以为隔开雍王与官家,此法甚好。”
吕夷简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嘴角微微翘起,“雍王野心,天下尽知。可雍王若想得大宋天下,便不能毁了当初的给天下人的承诺。他不能否认雍郡为大宋的雍郡,否则便为天下所不耻。同样,他以仁义立身,便不能做乱臣贼子。到底是年轻,自己给自己戴上了镣铐。只要官家不为其蛊惑,剩下的事可慢慢筹谋。”
正是如此。
然后一回雍郡,四爷就牙疼。牙龈肿起来了,一边的腮帮子都给鼓起来了。
桐桐给扎针,“怎么那么大的火气?整天说我爱着急,你这不是急的?”
四爷朝桐桐摆手,曜哥儿递了金银花茶来给他爹。
直到起了朕,四爷才能说话。一边喝了孩子递的茶,一边抱了孩子放在榻上叫他去玩拼图。
拼图就是把山川河流放在准确的位置上去,是四爷抽空给孩子做的。
见孩子不凑过来捣乱了,这才道:“原以为赵祯能借着废后中吕夷简的不妥当罢辍了吕夷简,可现在……难了。他不是不想罢相,是暂时他罢不了了。”
为何?
“党争!”
四爷捂住腮帮子,“党争之乱开始了。”
桐桐挠头,之前有刘太后把持朝政,大臣们处于一种投靠太后又不敢投靠的太严实的情况,那不是党争,那是在太后和皇帝中间站队。属于皇权之争。
如今,皇帝亲政了,紧跟着党争便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