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亲政了,紧跟着党争便冒头了。
桐桐就觉得,这不全是赵祯的错,“这便是太后把权利把控的太死,赵祯压根碰触不到的结果。”
四爷递了京城的消息,“赵祯确实是想辖制吕夷简,进而罢辍了他。但是他能用谁?还是只能用范仲淹。”
嗯!范仲淹跟吕夷简因废后一事上生了芥蒂,两人对立关系自此开始。
四爷敲着桌面,“可范仲淹压根就不可能是吕夷简的对手。”
这个得从方方面面比较了,宋朝到了仁宗这一朝,官场上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复杂到不敢想象。
就说吕夷简此人吧,出身名门。他伯父是官做到太子太师吕蒙正,他父亲是官做到大理寺丞的吕蒙亨。他老丈人人是官至太子少保的马亮。
这些人是什么?是政治资本。便是人死了,留下的也是政治遗产。
这样的家世,姻亲故旧中,达官显贵占了多少。更何况,这么多年做宰相,他有多少门生故旧。
而反观范仲淹呢?他有什么?他父亲早亡,他两岁便随着母亲改嫁给一个叫朱文瀚的,此人是官身,但有官身无职在范仲淹才四五岁时便回了老家长山县。他是真正的‘寒儒’进士。
这样的门第你便是有才学,榜下捉婿也难捉到他。他的第一任妻子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乡下地方的姑娘,门第更一般;第二任妻子压根就是他的仆从。
也就是说,他毫无政治根基。
除了同门、同窗、志同道合的同僚之外,没别的了!他的‘党’没有别人那么坚实,那么牢不可破。
桐桐就说,“他终归是有支持者的。像是欧阳修这样的,不也屡次因为支持他而被贬吗?”
四爷就看桐桐,瞪着眼睛,看的可认真的。
桐桐:“……我……我又说错什么了?”
四爷一言难尽,问桐桐,“你知道欧阳修跟你的政见相左吗?”
啊?
四爷觉得牙更疼了,这都是世人被大宋的文华蒙蔽了双眼了!背过欧阳修的文章,然后见觉得欧阳修什么都是好的,也不知道这种认识是怎么来的。
他耐心的跟桐桐说,“你知道狄青最后抑郁而终,却不知道根子在哪,对吧?”
对!狄青是北宋一朝,难得的武将。
四爷就告诉她,“欧阳修上折子给赵祯,说‘武臣掌国机密而得军情,岂是国家之利?’”
这话的意思是:武将掌握了国家机密,又能手握军权,这难道对国家是有利的?
桐桐:“……”欧阳修还说过这话?
四爷白了她一眼,这话还没完呢?他在狄青的事上,又说,‘欲乞罢青枢务,任以一州,既以保全之,亦为国家消未萌之患。’
什么意思呢?这是说,他打算请求罢免狄青的职务,只叫他任一州的知军,这也是保全他,更是为国家消除了隐患。
四爷叹了一声,“这就导致了狄青被贬,几年后抑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