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摆设很整齐,是按人口分配的两房一厅,墙上到处挂着各种奖章和贴着口号。
“怎么,今日不用上学”似乎意识到现在的形势,他又赶紧改了口,“来看你王伯伯怎么就你一人,你爸妈没一起来啊?”
纪香兰应了一声后,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将它放在了桌上。
“这?”
“你拿了什么东西来?来看你王伯伯,还这么客气带什么东西,你可真是的!”
她鲜少和这些长辈打交道,内心虽有些尴尬,但是嘴上倒是说得麻利,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学会成长了。
“王伯伯,我以前听奶奶说过白疕丸的事,想起伯伯以前经常来家里找奶奶,就做了一些带过来了。父亲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还说很久没一起聚了。”
王为国内心有些诧异,记忆里纪家这姑娘,平日里有些小娇气,多少带了点小女儿的脾性。
许久未见,不曾想竟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了。
这白疕丸,不说白疕丸珍不珍贵,这是想找人买都找不来的事。
他伸手接过了装着白疕丸的小瓷瓶,捏得紧紧的,脸上神情是丝毫不带掩饰的惊喜。
纪家的老太太去世后,他身上这个牛皮藓就一直没好过。反复发作时是涂什么都没有用,经常痒得挠出血丝。
他也去寻过别家的医馆来治,但是大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事。
医生也和他说过,这个处理不好,极易反复发作,是需要病人和医生共同努力才能治好的。
现在一听说这瓷瓶里装的是白庇丸,他简直激动得就要站起身来将这瓷瓶供起来。
只有他知道,这白庇丸有多少好使。
“姑娘,老纪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呢?”
“王伯伯……”纪香兰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王为国见她眼眶有些发红,更是有些心慌。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纪香兰连连点头,说话都带了些鼻音。
听了纪香兰简单的讲述了纪家的事情后,他重重锤打了一下桌子,桌子上放着的革命杯子都被颤得发出了“锵”的一声。
“岂有此理,就凭几张破纸张断章取义的东西,这人说抓就抓了?”
显然王为国人实在,想到什么就说了。
纪香兰匆忙打断了他的话头,“王伯伯,这事我知道有些为难您了,但是我还是一个学生,我根本想不到什么别的法子可以帮我爸了,你们一起长大,交情一定不浅,求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家,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纪香兰深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个道理,果然王为国也可怜她一个小姑娘,为了自己父亲四处去拜访求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一边缓缓沉声,一边重重地说着。
接下来却是一阵沉默,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般,抬眸看了一眼纪香兰,发现她正瞧着自己,就又垂下眼眸叹了一口气。
“这事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