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好办。”
纪香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都有些干巴巴的,“王伯伯,我实在想不到谁可以帮我们了,求求你帮帮我们……”
王为国摇摇头,似乎怕纪香兰误会他这个摇头的意思,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想帮,我是连怎么帮都不知道。”
“我听母亲说王伯伯的儿子是军官,只要他肯出面帮忙。不不不,王伯伯您不要误会,不是要他徇私枉法,只要他肯出面搭桥要求真正公平公正的彻查此事,就是对我们家最大的帮忙了。我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
王为国听了纪香兰这么说了之后,闭着眼睛思索了一番后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试试和少东说说。但是这忙我不敢打包票能帮得上,姑娘,要是没帮上忙,你千万别怪我。我这边也去走动一下,看看老纪关在哪里。”
纪香兰连连点头,眼睛里也闪着一点泪花。
“谢谢您王伯伯,真的谢谢。”
万一老爸真的被发配去了黑囤农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和老妈该怎么办。
现在事情有了转机,她只差没合掌拜天。
“你也甭担心,老纪的为人我信得过,相信过不了几天,事情便会大白,他肯定会相安无事归来的。”
相信如此,就在纪香兰要告辞的时候,王为国却将白庇丸塞回了她手里。
“姑娘,这个你先拿回去。等老纪放出来了,我再来讨也不迟。照顾好你的母亲,她肯定也受苦了。”
纪香兰微微一愣,瓶子却被他硬塞了回来,并见他朝门外那个小同志招招手,“好好送这小姑娘出去吧。”
纪香兰的心情一下又落了下来,就如那过山车一般,起了又落。
她看着被退回来的白庇丸,在这寒冬里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块压在她的心间,让她又冷又喘不过气来。
她是怎么走出海天部队大院的,她记不清了。
那日纪景和被抓走的时候,她坚信事在人为。她说过,有她。
就在走出大院那一刻,她忽然有点软弱的害怕了,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喷涌而出。
一直以来都是爸爸护佑着她,现在轮到她保护爸爸的时候,怎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就这么难!
王为国这举动怕是不敢帮。
她缓缓扶着冰冷的墙壁蹲了下去,强忍着呜咽,将头埋在手臂里。在阴暗的夜色里,点点白雪落在她头顶,慢慢化去。
希望是她自己想多了,他刚才也说了会和他儿子提这事的。
两三分钟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擦了一下眼睛,站起身来。
“纪香兰,一日不是绝路,一日就没哭的必要。我不信,会斗不过这个世界!”
她狠狠擦了一下脸蛋,老妈还在家里等她,她不能软弱,解决事情才是她最应该做的,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瞬间,她又冷静下来了,叹了口气就迈开步子朝家里走去。
由于冬天天色暗得快,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