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益州府。
州牧刘璋及一班文武部属乱成一团。刘璋正在指着从事王累、主薄黄权大骂:“都是你们,上次讨伐马超,我说不要出兵,别去惹他。你们硬是说七路诸侯讨伐,肯定能灭了马超,让我们派出了冷苞、刘璝、邓贤领二万军进攻,不料冷苞身死,二万军覆灭。现在惹得马超报复,打上门来。他们已穿过久不通行的古栈道,夺了绵竹关,杨怀身死,高沛和士兵投降。现在又攻占了雒城,张任、林曲身死,士兵投降。就是你们的坏主意害了我!”
“主公,马超来攻是天意啊!我听说,他和张任发誓,谁有违天意就天打五雷轰,刚发完誓,风云突变,暴雨倾盆,张任被雷打火烧,尸骨无存。主公,我听说马超很仁德,还厚葬张任,不愿投降的士兵还发放路费让其回家。你看、你看,我们是否?是否……”益州别驾张松说道。
“主公,主公!千万不能投降啊!张松误你,可斩之。”从事王累劝道。
“王累,你闭嘴!不是你出馊主意,何至如此?我亦听闻马超仁德,善待归顺之人。我让张松去与他交涉,他必不负我。”
“主公,不行啊!张松卖主求荣之徒,一定会害了主公啊!”王累上前跪下咬住刘璋的裤脚哀求不已。
“王累,我去帮主公周旋,你就辱我出卖主公。那你去退敌,如退不了,马超直攻成都,到时兵临城下,玉石俱焚,欲求归顺而不可得啦!”
“王累,你混蛋。卫士,给我把王累叉出去。”刘璋突然一扯裤脚,把王累的牙齿扯下几颗,王累满嘴流血。
“主公,主公,不行呀、不行呀……”王累满嘴血流不止的悲呼着被卫士拖了出去。
“张别驾,你备上厚礼,替我到马超处斡旋,我愿赔钱割城,大家罢战休兵。”
“是,主公。”张松退出,回到家中,即刻召来好友法正与孟达,密谋道:“马超大军已占雒城,很快便将进攻成都,事已不可为了。刘璋派我出使斡旋,我听闻马超仁德,现已据有天下三分之一,以后必得天下。我欲献上益州,归顺马超,你们做我臂助,一起筹划大事,事可谐也。”
“我们皆听从别驾大人的谋划,自会配合别驾行事。”法正、孟达皆答应道,然后退出张府自去准备。
王累回到府第家中,包裹着嘴巴,门牙被扯落几颗,他艰难地对管家说道:“速请黄权主薄大人、刘巴长史大人过府来商议。”
“是,老爷,我马上去请黄权大人、刘巴大人过来。”管家听完说道。
不一会,黄权、刘巴来到王府,进来拜言道:“王从事大人,深夜见召,不知有何要事?请明言示下。”
“黄主簿、刘长史啊!我们益州危矣。张松此人,只为自已利益,他去出使,必是卖主求荣之人。遍观众人,只有你们两位大人是不甘心主公被害之人。故此,我特请你们过府,商议如何把张松出使之事阻挠掉。”
“王从事啊,主公好像中了邪啊,不听我们的忠言劝告,却偏信张松之流的谗言。如之奈何?”黄权问道。
“黄大人啊,一切事在人为。张松出使到归来,要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他半途意外死亡,不就没有事啦!”刘巴眼冒寒光说道。
“刘大人,你的意思是把张松做掉。这倒也是。只是从哪里找人来做此事?”王累问道。
“我知有一暗家之人,专做此项事务,只须延请即可。只是价格稍贵,绝不牵扯买家。”刘巴答道。
“如有此等英雄,权亦愿出资延请!”黄权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刘大人,我亦参与,你负责去延请吧。”王累亦决绝地说道。
“两位大人,那我明天就去办理,约需六百金,我们各出二百金。只是我们三人,一定不得有一丝泄露,自已宁死也不能提及他人。”刘巴眼睛瞪着王累、黄权交待道。
“那是,那是。宁死不屈,宁死不供他人。”王累、黄权赶忙信誓旦旦表态。
“我们这段时间也不要再往来,免得被人看破。”刘巴又叮嘱道。
“好,好!一切遵大人之言。”王累、黄权又答道。说完,几人道声告辞,便又像幽灵悄悄消失了。
张松备好贵重礼物,来到雒城,说是刘璋州牧特使,是来晋见马大将军的。守卫城门士兵立刻向马超报告,马超即刻让手下文武臣属齐聚郡府大厅,然后才通知让张松进来。
张松等候在城门,半晌不见有人来迎接,只是一个城门守兵来通知,自思传言马超礼贤下士,尊才爱能,现竟傲慢如斯,看来眼不见不为实,竟是虚妄。但想到自己在刘璋和同僚面前夸下的海口,只能勉难而行。到了郡府前面,张松正正博冠,整整衣襟,昂然而进郡府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