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见状大怒:“你们大爷屋里才出了事,你竟还……”
那女子往前爬了几步,梨花带雨,小脸通红:“公子容禀,小女子只是想保命,是以才铤而走险,太太责备我们没有照顾好奶奶,要把我们都卖了,我一介女流,只想求一份庇佑。”
楚如海并不理他,取了衣裳披上。
那女子见楚如海没有当即发作,还是和白日一样温润,继续哭道:“如今大错已成,公子若是不救,那便让小女子,以死谢罪吧!”
楚如海系上腰带,听见她图穷匕见,脸色方才显出厉色,冷笑道:“我却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处?不如请你们太太来断一断?常吉,绑人!”
常吉撕拉一声响,将帐子撕下一缕,三两下就把女子绑起来,扔在塌上,用一床被子裹着,主仆二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苏哲晨起,想到昨夜楚如海宽慰自己一夜,歇在此处。
见他一直未起,担心他不胜酒力,身子有恙,一早就来客院看他。
楚如海也不多话,喝着一盏冷茶,就把塌上裹着的娇娘指给苏哲看。
苏哲见此人竟是自己院子中的冬梅,脸色发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楚如海微微一笑,这笑容比脸色发狠还叫苏哲不舒服。
楚如海道:“苏兄的婢女,柔情似水,热情如火,在下无福消受,只好出此下策。”
常吉上前,把塞住那女子嘴巴的帕子扯开。
小娇娘嗓子干哑,拧着脖子,大声呼救:
“大爷,是连翘威胁小的,连翘自己把滑石子撒在路上,大奶奶才摔倒,她要到太太那边告状,把罪责都推到小人头上,小的无法,见楚家大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鬼迷心窍,错了主意……”
苏哲实在丢不得这个脸,当即叫来两个嬷嬷,把她架出去,交给苏家太太。
端看这等情形,苏哲也能将昨夜之事猜出七八分,楚如海等到今天他来才发作,已经很给苏家面子了。
苏哲也无颜再留楚如海,拱手将他送走:“是我治家无方,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楚如海看着那女子离开的方向,冷笑道:“是她心术不正,关女子何事?天下女子,又不都是如此。”
楚如海亦是作别:“苏兄家事,我不便多言,还望苏兄节哀,我先走了。”
从苏家门里出来,常吉回身拍拍身上,只觉得晦气,他们大爷长了这么大,还没遇过这样的荒唐事。
万一昨夜大爷真睡着了,自己也没个察觉,那不是就叫小人得逞,毁了清白!
常吉愤愤看一眼苏家的高墙,咒骂:“苏举人家的丫鬟,真是黑心肠,竟敢对主母下黑手。”
楚如海把玩着自己荷包的穗子,漫不经心:“那丫鬟满口谎话,半真半假,你也莫要只看一面之词,苏兄要是多顾着点家中,那些丫鬟未必敢这么猖狂。”
苏家太太有没有被暗害,那是苏哲自己该查明的事,只是那个丫鬟真是胆大妄为,事到临头,也不忘攀咬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