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转身就想走,可是善王挂在她身上,她又不可能把他给扔出去。
萧棠没有参加庆功宴。
林含凯旋而归本是好事,但萧棠听她提出从此要驻守长留,便有些郁郁寡欢。
她心情颇不好的回了宫,正在庭院中回忆着往事,目光不经意间一晃,没想到便看到了故人。
萧棠看到林含怀中抱着秦宴澈,轻轻眨了眨眼,眸光微微一闪。
两人隔着满庭春草,遥遥对望。
林含望向萧
棠,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记得她与萧棠初见时,萧棠总是一副豪迈、随心的模样,她教养很好,就算是在军营中都是正襟危坐,但萧棠哪怕是躺着都能畅谈天下,和她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萧棠总是一句话玩笑话逗得她面红耳赤,带她出门骑马、逛街……
林含太喜欢萧棠这样的人了,也说不清是谁先动心,反正后来她便在花树下,与萧棠私定了终身。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只是如今,萧棠已经是皇后,有了皇子。
林含双眼泛着红,垂在身侧的手捏紧。
当年她只是怨萧棠薄情,恨她心狠手辣。
可现在她却隐隐明白过来,萧棠当年所做的一切,未必没有她的苦衷。
若不是萧棠所做的一切,萧家覆没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林家,不会有人帮林家。萧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站起来。
萧棠走近,目光落在林含怀里的秦宴澈身上,大概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秦宴澈这小机灵鬼。
萧棠笑了笑,眉眼弯起:“多谢将军,送澈儿回来。”
林含冷着脸,憋出几个字:“多谢。”
萧棠微微一怔。
林含对萧棠说多谢,其意不言而明。
她能够带兵出征,林家能够平反,以及这次在北境她所面临的诸多问题,林含知道,如果没有萧棠和萧徇的帮忙,不会有今天。
这次出征,还是萧棠千里迢迢带来了北境诸城的地图,她在前线打仗,军中粮草、士兵的募集,都是萧徇安排妥当。
但林含向来不善言辞,除了对萧棠说谢谢,半句话都憋不出来。
萧棠缓步走来,在林含身旁停下,目光不动声色的一扫,林含的腰上还挂着那枚破旧的玉珏,玉珏上雕刻莲花,上面的‘长离’二字已经模糊不清。
萧棠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环佩声清脆悦耳,一时间女人身上好闻木兰香铺天盖地般涌来,林含心尖微颤,僵硬的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以前和萧棠经历过那么多亲密的事,闻到她的味道全身无力,几乎成了一种身体的习惯。
而且林含如今已经理解萧棠当年的初衷,她对萧棠,根本硬不起心来。
如果连心都硬不起来,又怎么能拒绝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