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她的眸,她的鼻,她的唇,视线一点点下移,常德义心底不断惋惜,这人怎么就被皇上看中了?
他看得很隐晦,但架不住云姒早知道他是什么人,云姒忍住心底涌上来的反胃。
谈垣初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女子侧头在和秋媛说话,她掩唇轻笑,眉眼姣姣,衬得顾盼生姿,而常德义的视线一点点落在女子身上,最终停在女子白皙的脖颈上,眼神都有点直,吞咽了一下口水。
谈垣初漫不经心地勾着唇,眼底却是一点点冷凉下来。
许顺福看得胆战心惊,他心底把常德义骂了个底朝天,他也不喜常德义,毕竟他和常德义同在御前伺候,常德义一心想要拉下他,坐上他这个位置。
许顺福心底呸了声,觉得他痴心妄想。
但常德义是年少时就跟着皇上伺候的人,因着这点情分,常德义在养心殿的地位也固若磐石,只要不威胁到自己,许顺福就懒得理会他,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许顺福也隐约知道一点常德义的事。
他觉得常德义是在找死,这后宫的女子——不论后妃,还是宫女——都属于皇上,也轮得到常德义碰?
他迟早将自己作死,还不用自己脏了手。
瞧瞧,根都没了,还管不住好色那点事,明知云姒是皇上看中的人,他居然也敢觊觎?
许顺福偷瞥了眼皇上,他伺候皇上多年,心底是清楚皇上某些方面气性是有多小的,许顺福心底讽笑,觉得常德义再作下去,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云姒不经意扭头,立即看见了谈垣初,她拉了秋媛一把,恭敬地低头服身。
常德义见状,意识到什么,很快收敛了情绪,堆着笑跪地请安。
谈垣初和往常一样扶起了云姒:
“你倒是清闲。”
没人叫她,她就一点都不知道自觉,整整三日不见人影。
云姒被说得一懵,不知道怎么接话。
下一刻,谈垣初牵着她,她以为会直接进殿内,谁知,谈垣初直接一脚踹在常德义身上,将常德义踹得滚了两个台阶才稳住身子。
这变故让众人一惊,常德义也一头雾水,他脸色煞白地爬起来,重新跪好,虽然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但磕头却一点都不含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云姒和秋媛隐晦地对视一眼,她不解地朝谈垣初看去。
谈垣初什么都没解释,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冷淡道:
“滚一边跪着。”
常德义抬眼看见皇上和云姒姑娘握在一起的手,还是什么不懂的?当即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又磕了两个头:
“是!奴才这就跪着去!”
云姒被谈垣初牵进了殿内,她不明所以,试探性地问:“皇上,常公公是做错什么了?”
谈垣初瞥了她一眼,心底没好气,懒得搭理她,人家眼珠子都要钉在她身上了,她还迟钝得一无所知。
又想到她这几日在殿中偷闲,这种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谈垣初略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冷声: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