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我需你相助……你放心,我不会令你害人,只需你佯装因恨我,而与皇后同心同德,算计于我。而后,将我之状况,装作无意告知皇后即可……”
蕙兰又细细嘱托一番,最后言:“你但依我所言行事,便可达一举三得之效,既可护廷儿周全,亦能使皇后败露,最后,还可消解她对我之疑虑……”
温秋实凝神倾听,郑重点头,继而怅然若失望向蕙兰一眼。
他或许未曾料到,蕙兰能如此迅速自二人相认之痛苦与激荡中脱身,泰然自若地谋篇布局。
诸事安排妥当,蕙兰长舒一口气,方蓦然惊觉。
她与温秋实,独处于暖阁时间过长。思冰与思菱何在?二人外出送苏太医,何以许久尚未归来?
蕙兰思忖片刻,便欲催温秋实速离。
忽闻屋外小太监田青尖锐之声:“圣上驾到!”
凝重静默霎时笼罩暖阁,温秋实呆立当地,惊慌失措看向蕙兰,身躯与神情,几乎同时僵住。
此刻,温秋实双眼红肿,蕙兰之面上,亦泪痕宛然。
此景若为慕容复所见,恐生疑窦。蕙兰刚欲以帕拭面,却已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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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慕容复威严之声,缓缓传来:“婉梅妃何在?不是言身体不适,头痛难耐吗?”
蕙兰不及多想,推开房门,迳自步出。
反正无法逃避,不如坦然面对。藏头露尾,反而更易弄巧成拙。
“若陛下问起,便如实解释,因佳节思亲,恰逢温太医为自己诊脉,一时想起惨亡的妹妹,情难自禁,故而落泪。”蕙兰边思索边走出暖阁。
慕容复端坐于西偏殿的暖榻上,见蕙兰出来,便起身迎上,关切问道:“梅儿,可安好?温太医如何说?”
蕙兰身后,温秋实亦随她走出。
闻慕容复询问,嗫嚅答道:“梅妃娘娘并无大碍,许是……受了些惊吓!”
此时,思冰与思菱匆匆进门,思冰见蕙兰,忙解释道:“娘娘,奴婢与思菱,适才与苏太医一同,将二皇子的物品送至慈宁宫了……也让苏太医当太后的面,又检查了一遍二皇子的物品……陛下听闻娘娘头疼,便匆匆赶来了!”
原来如此!
慕容复目光如炬,扫了蕙兰与温秋实一眼,并未多言,而是揽着蕙兰的肩,柔声说:“无妨,朕知你今日受了委屈。朕心中有数,你不会害廷儿的……放心,待过些时日,若你还想让廷儿回来,朕自会设法!”
说罢,慕容复深深凝视着蕙兰,伸手在她脸上抚过,亲昵又调侃道:“怎么?哭了?大过年的,莫要伤心。话又说回来,廷儿不在醉心殿也好,你也省心,好好调养身子,生个自己的孩子,任谁也夺不走!”
慕容复当众如此亲昵暧昧,令蕙兰心中又惊又乱。
往昔,温秋实不知她真实身份,她尚能强自支撑,如今……她实恐温秋实难以承受,在慕容复面前露出破绽。
蕙兰侧目观瞧,只见温秋实正呆望着她与慕容复,尽管极力忍耐,仍能察觉到其神色间的落寞与痛苦。
慕容复蓦地发问:“温太医,薯蓣皮浸水浸泡贴身衣物之事,梅妃言是幼时所闻之民间偏方……莫非是从你处听来?朕闻你自幼便对此类事物颇有研究!”
温秋实悚然一惊,面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