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见蕙兰久久不言,神色更加惶恐。
“我该如何回答他呢?”蕙兰眉头紧蹙,面沉似水。
“就在刚刚,他还亲口跟我说,他母亲现在很喜爱思菱,思菱和婆婆相处融洽,可谓婆慈媳孝、家宅安宁。
而现在,难道我要给他重重一击,让他明白他的母亲,很可能就是想要害死思菱的凶手?”
蕙兰觉得自己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更重要的是,凭借刘仁信上的几句话,从我的角度出发,做出这一番推断,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我没有更确凿的证据,来解释陈夫人为什么会这般不管不顾、铤而走险,要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来加害冬卉。
正如她之前反问我的,在宫中传播秋疫,难道她不怕她的儿子陈同也染上吗?”
这般左思右想着,蕙兰终是按捺下来,用平静的语气对陈同说:“本宫也不知道,私下里查查再说吧。刘仁已经死了,谁知道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没准儿就是故弄玄虚,想在端妃那儿邀功呢……”
陈同的脸依然绷得紧紧的,他沉吟道:“微臣总觉得怪怪的,也许刘仁真的知道什么真相呢,真可惜……那天清晨,微臣有事出去了一下,不到一刻钟,回来他就触墙自尽了……”
蕙兰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
她没再接陈同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道:“陈同,你今天回去务必要转告思菱,让她明天进宫!”
陈同可能从蕙兰的脸色中看出不对劲,轻声问:“娘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思菱吗?”
蕙兰摇摇头,敷衍地回答道:“不是,就是想让她来叙叙旧,本宫明儿刚好有空……在查清真相之前,先不要跟思菱说,免得她胡思乱想!”
陈同放下心来,声音沉稳了些:“微臣也是这么想的,思菱细腻敏感,先瞒着她吧……娘娘,微臣今晚当值,不回府了。明早下朝之后,微臣回去便告诉思菱,让她立刻进宫拜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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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向蕙兰告辞之后,便疾步离开了醉心殿。
他晚上当值,耽误不得。
冬日天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黑透了。
那一夜,蕙兰睡得很不安稳,一直想着从哪儿入手,查清思菱染上秋疫的真相;又思忖着明天见到思菱后,要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
一直到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蕙兰是被思冰推门的声音惊醒的,她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神色不安地说:“娘娘,皇上……皇上来了!”
蕙兰也惊诧不已,慕容复昨晚同王渤大人商量政事,直接宿在了崇明殿,这一大早的,怎么会过来呢?
看时辰,马上就该上早朝了啊!
来不及多想,她慌忙坐起身。思冰刚给她披上衣裳,慕容复就已经进来了。
蕙兰看过去,正要请安,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顿时明白思冰为什么会那般慌乱不安。
此时此刻,慕容复的神色,甚是复杂凝重。很多种情绪都写在他的脸上,让蕙兰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他走到床边,不置一词,只是挥手让思冰出去。
然后,他便一把抱住了蕙兰,抱得很紧,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