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及外嫁女,就当是护住了母亲。
彼时,母亲尚未及笄,原本李家嫡女,一朝跌落云端,日子过的何等凄凉。
后来,嫡母因为难产一尸两命,没几年父亲也跟着去了,只剩下母亲这个守寡的妾氏,拉扯着自己这个必须是一无是处的庶女长大。
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新帝登基一年半,朝堂勉强算是稳定,新帝便将外祖父接回京城,官复原职,如今便是太傅阁老之尊。
新帝怜惜外祖父受苦要补偿外祖父,而外祖父心中最记挂的便是孤身留在幼女,当下只求圣上为安红韶赐一个好姻缘。
安红韶毕竟是庶出,想要为正妻,即便是圣上做媒也不可能嫁给皇亲国戚,便选定了朝堂新贵连家。
连夫人是母亲少时好友,连二公子又在御前办差,可谓是年少有成,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代表着圣上对昔日恩师的感激。
亦是代表,圣上对连家看重!
皇恩浩荡!
所有人都满意,除却安红韶。
从前,她是庶出丫头,处处低人一等,而潘泽宇则是二房落魄表少爷,寄人篱下。
他们有很多,共同语言。
会因为,暗搓搓的糊弄了欺负他们的人而欣喜不已。
也会在这无尽的苦难中,吟诗作画,想着诗和远方。
少年的情感,似乎总比往后的,要真挚许多。
昨个,潘泽宇的母亲又病了,二房那边除了之前说定的月例银子,多一分都不会往外拿。潘泽宇没法子,一夜之间嘴上起了口疮。
安红韶看的心疼,可是她手里没有现银,思来想去也只能拿东西往外当。
只是她一个庶女出生哪里有什么银钱,此刻知道值钱的东西,也就是连家送来的聘礼。
行动的时候,冬青也是这般劝安红韶,安红韶不是庙里供奉的菩萨,就该为可怜的人想尽所有法子。这婚事是天家说媒,连家必然是重视的,若是让连家碰到安红韶当出去的东西,让人家作何感想?
可安红韶满心都是潘泽宇,对于冬青的话并不理会。
只是天不遂人愿,东西倒是顺利的当了,只是银钱还没送到潘泽宇的手边便被母亲发现了。
母亲震怒,狠狠地斥责了安红韶。言语之中,更是说安红韶是吃了潘泽宇灌的迷糊汤了!
安红韶怕母亲去寻潘泽宇的麻烦,直接跪下威胁母亲。
母亲被气的甩袖离开,只是银钱到底没给安红韶留下,说是今个天晚,等着明个一早便将东西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