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气的甩袖离开,只是银钱到底没给安红韶留下,说是今个天晚,等着明个一早便将东西赎回来。
至于安红韶想跪,那就一直跪着,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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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过往,安红韶不由的笑自己傻。
她记得这一跪便是三日,跪的母亲从震怒到心疼而后妥协,到底还是拿出了银钱添补了潘泽宇。
可是呀,她费心护着的人,会在往后,那般羞辱自己!
安红韶微微低头,擦掉眼角的泪,她即便将这份心思,放在街边的阿猫阿狗身上,对方也会对自己摇摇尾巴,也不会往自己心口地方,狠狠的刺一刀子!
而且,是往最痛的地方!
文人多傲骨,李家嫡女与粗人为妾,是母亲这辈子的殇,打小母亲便说过,哪怕豁出命来,将来也一定会让安红韶做正头娘子。
这是她一辈子的执着。
若是让母亲听见,那个曾经的落魄户那般羞辱她的女儿,定然会拎着刀捅了他吧!
眼泪抹干,终是不再去想那些个过往。
馒头还有些热气,安红韶揪了一块下来,填在嘴里。
慢条斯理,索然无味的馒头,却慢慢的品出一丝甜来,从前困住自己的东西却已散开,得幸运重新再来。
馒头吃下一半,肚子便饱了,安红韶这才抬头,看冬青还愣愣的看着自己,安红韶微微的嘴角,“放心,我不会与母亲置气的,她可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亦是这世上,最关心自己的人。
冬青看安红韶似乎看淡了,这才点头,“姑娘想明白了就好,您既出了泥潭,又何必为了旁人,再沾染满身的泥泞?”
冬青这话说的实在,她如今已然定亲,大好的未来就在眼前,何必傻的为了一些个不相干的人重新回望深渊。
若是以前,安红韶定然是要反驳这话的,可现在确实默认了,因为那人不值得。
原本安红韶只是赌气,如今想着明个便同母亲服个软,今日自然就不用再跪着了。
吃了东西,便让冬青伺候她安置了。这一觉睡的安稳,睡的香甜。
次日一早,安红韶天还未亮就起来了,还想着再等等,等着大亮了再去给母亲请安,免得惊扰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