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摇头。
“来不及了。”他说,“来的若是歹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而不怕打草惊蛇,定是早有准备。这屋子,应该早被人围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屋子里很暗,只能勉强看清他那近在咫尺的脸。
他一只手拿着剑,肩膀抵着门板,从缝隙里往外窥觑。
我也想看清些,凑过去,却被他拉住。
他转过来看着我,几乎与我贴着,而那只伤臂,将我护在臂弯里。
门缝里透出的微光,将他的眼睛照亮,是我不曾见过的锐利和冰冷,仿佛等待着猎物的野兽。
“日后再遇到这等事,你须记着,不可轻举妄动。”他的声音沉稳,“你是昱之的人,无论来的是谁,你只消大声报上他或太后的名号,无人敢为难你。”
我瞪起眼睛:“什么日后,当下你打算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他说着,将宝剑抽出半截,看了看,“我自有办法。”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他打算杀出去。
这些人若非善类,那么此来不会是为了捉拿他,而是取他性命。既然如此,与束手就擒相较,他选择奋死一搏。
心砰砰跳着,我一把抓住他那握剑的手。
“你挟了我,一起杀出去。”我说。
他愣了愣。
“你也说了,我是圣上和太后的人,报上名号,便不会有人敢为难我。”我说,“如此,我就是你手中的人质。你挟了我,尚有一线生机,且不比起莽撞冲杀白白送命好上百倍?”
外头的光照几乎已经消失,我却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灼灼温热。
“你觉得,我拿这些人毫无办法,竟要你来保护我?”他问。
我几乎想要翻白眼。
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逞强。
正要说话,那片热气突然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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