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年到头要病很多次,喝药已经是家常便饭。
“饴糖甜不甜?”
“甜的”
“药苦不苦?”
“苦”
“有甜的东西为什么要忍受苦的?”
沈流烨看着她,半晌没说话,他在想他这些年生病这么多次,为什么就没想过吃一点甜的东西压一压苦呢?
“笨”,江烛染屈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见他捂着额头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走了,去用午膳。”
桌上摆了两素两荤和一道汤,江烛染不习惯吃饭时周围站着一圈儿人,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
“你现在还吃不得荤腥,那两道素菜归你,把汤喝了。”
江烛染是妥妥的肉食主义者,素菜她只看两眼,然后动筷子吃肉。
沈流烨在一边细嚼慢咽,看着江烛染不紧不慢动着筷子,那种觉得江烛染本身存在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
一个原本连看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人,现在能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吃饭。一个原来爱柳长浣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现在能眼睛不眨的罚柳长浣。
难不成真的被鬼附身了?
门外响起吵闹声,沈流烨看向江烛染,江烛染看向门外。
“拂霜,外头怎么回事?”
拂霜走了进来,作揖道“禀王爷,临湘苑来人请您过去,说是柳侍郎下午回去后发起了热,身子不舒服。”
“不舒服让他去找医师”
“奴婢说了,但那小厮不肯走,还说一定要王爷亲口告诉他才作数”
“本王倒是不知道,临湘苑的人随便来一个都能指使本王了”,江烛染脸上没了笑意,淡淡道“去告诉他,要么滚回去,要么滚出王府。”
拂霜笑眯眯告退。
沈流烨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忽然间觉得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王爷生气了?”
“生气了”
沈流烨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动手给她盛了碗汤,“往日王爷对临湘苑来的人总是有求必应,今天这是怎么了?”
“心上人使小性子,那叫可爱,旁人使小性子,那叫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