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碧知道扶薇昨天很早就睡了,今晨不必服用避子汤,那么以后呢?今非昔比,扶薇如今已经是皇后,身为皇后怎么可以次次都用避子汤呢?
可是避子汤伤身,生育更伤身啊!
扶薇沉思了一会儿,让蘸碧仍旧先将避子汤备着。她又让蘸碧派人请孙太医过来,给她调理身体。
她希望身体再好些的时候,在能够承受生育之痛时,再停避子汤。
宿流峥在外寒了一整天的脸,回到长欢宫时仍旧冷着脸。
扶薇正在描绘一幅白鸟图,她抬眸望向杵在门口的人,嫣然一笑,语气柔和:“这么晚才回来?”
宿流峥在她这温柔一笑里,暖了心窝,也暖了脸色。他收了收脸上戾气,走到扶薇身边。
“还有一点就画完了。”扶薇重新低下头,继续去描绘。
宿流峥拽了一把椅子过来,紧挨着扶薇坐,看她弄丹青。
他难得安安静静坐在那儿,扶薇转眸望他一眼,才继续描绘。
蘸碧从外面进来,刚迈过门槛,就见帝后并肩坐在画卷后。蘸碧一阵恍惚,险些认不出那个安静的人是宿流峥还是宿清焉。
再看一眼一对璧人,蘸碧退出门外,悄声避开,不忍打扰二人这样宁静温馨的一幕。
夜里,宿流峥如愿将昨天晚上欠的洞房补回来。扶薇知他心里不痛快,完全纵着他,任他翻来覆去予求予夺。
宿流峥覆在扶薇的身上,歪着头去看床头小几。他突然问:“扶薇,你在抽屉里放了什么?”
扶薇睁开迷离的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轻声道:“没有东西。”
“可我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扶薇捧起宿流峥的脸,辗转动情地亲吻他。
宿流峥在扶薇主动的亲吻中逐渐沉沦,脑子里只有扶薇,没有余力再想其他。
接下来的十多日,二人蜜里调油。清晨,宿流峥去上早朝时,扶薇仍旧睡着。待他下了朝回来,扶薇已经起身,和他一起批阅折子。宿流峥总是要抱着扶薇,才肯专心去处理折子。
夜里,鸳鸯交颈抵死缠绵。
日日夜夜。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未来走去。
梅姑临走前,将亲手做的衣裳拿给宿流峥。原先在江南小镇,日子清贫,她虽会给儿子做衣裳,却都是用最廉价的布料。这次随宿流峥回来,自进宫那一日起,梅姑就做好了离宫的打算。所以自进宫那一日起,她就开始给宿流峥做衣裳。
到今日,一年四季里里外外的衣裳,给宿流峥缝制了近二十件。
宿流峥抚摸细密的针脚,说:“缝得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穿。”
梅姑笑:“这话说的,你从小到大,穿的衣裳不都是我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