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或者不演。
类似于哈姆雷特的最耐人寻味的疑惑,tobeornottobe?
但他的身体的反应远比他更为诚实,微微抬起身子的自己已经可以嗅到女人的鼻息,不同于普通女人的甜香,她身上有一种令一切都舒缓宁静的气息,远比诱惑的甜腻更迷人。
很快,她眼眸低垂,她的侧脸与他的胸口紧紧依偎在了一起。
如热恋的情侣之间常做的事情。
“砰——”
他不想让她听见呼之欲出的心跳,很显然,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尽管保持着静默,但他却能随时感到她的眼神似在说,“那人怎么还不走?”
而他却变得逐渐贪婪起来。
渴望着这一刻的无尽漫长,以至于成为永恒。
如果前一刻还在纠结是否演戏的这件事,而自从答应以后就得自然而然了,也就是说他的手搭在女人额间碎发的动作,其实毫无必要,但他几乎没有思考,就这么做了。
而在他的掌心里,第一次知道女人和男人头发的区别,她的头发是如此细腻而又柔软。
可这样的时光并没有太长久,稍纵即逝。
很快,钱絮认为她和赵不回之间的亲昵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演过头了反而不大真切了。
她及时抽身而退,这时才发觉自己枕着的位置正是赵不回的胸腔,她的侧脸几乎能够体感到他胸肌的轮廓、他的温度以及他杂乱无章的心跳……他们之间的靠近又有多暧昧。
那道灼热的视线终于从窗外消散了。
她得偿所愿了。
如果知道这么做就足以驱赶沈祈,那她或许会更早一点在他眼皮下同别人亲近。
倒也不是说赵不回不重要,而是这个对象并不重要。今天在这里出现的如果是别人,那钱絮说不定仍然会和别人逢场作戏。
“人走了。”
此时,怡人的灯光投射出窗外的风景,落地窗前驻足的男人确认已经消失不见。
但凡窗外的男人想要保留最后一分的自尊,也不会选择全程亲眼目睹她和赵不回的亲密无间。
她想,这也意味着赵不回的内心不必经历另一场“演不演戏”的较量了,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场演出,早些离开黎太太的庄园了。
钱絮留下这么一句话,已经打算启程。
这边醒来的赵不回却有几分手忙脚乱,他胡乱地开始收拾起其他并不那么重要的零碎,却发觉自己一直在找的车钥匙正在自己的裤兜里,自己忙成一团,结果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他明明已经醒了,这会儿却只能继续装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和钱絮说下一句的话,如果打个招呼会不会显得太正经,如果讲他俩天衣无缝配合的默契,是否会让她在这个夜晚不断想起那一个无足轻重的沈祈。
倒是她,始终脸上淡淡的,一场淋漓的报复结束,并没有纵容着快感将她的大脑侵袭。
她突然定睛望向自己,像是对自己的配合有所赞赏,投桃报李道:“我刚刚给黎太太发了消息,他说他们在附近后山还有几个私人的停车位,国道边上停车费用并不算低,我帮你停到那里去吧,明天你或者喊你的司机过来把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