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有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他朝着晏姝念望过来时,眼神中难掩担忧。
晏姝念会以一个轻松的笑容,示意他自个儿无事,让他无需忧心。
等着人纷纷落座,上首处的座椅上人都来齐后,宫宴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也不知是酒壮人胆,还是歌舞让人放松,总之大殿内的说笑声大了起来,气氛要比最初轻松了不少。
闻思颖凑在晏姝念的耳边说道:“长嫂,你瞧瞧温家那边。”
温家虽说不是皇亲国戚,也非勋贵世家,但是温家家主从一品的官职不低,又因着温芮芊近来在太后面前得了脸,所以温家的位置安排在第二排的中间处。
晏姝念微微一侧头,便能瞧见温家那边的景象。
今日温家来赴宴的是温家老夫人领着两位温姑娘,此时温芮菱正忿忿地望着男眷那边,而温芮芊则像是在小声劝解着。
顺着她的视线往男眷瞧过去,不出所料,正是在悠然自得地一边喝酒一边用膳的闵王。
许是温芮菱的视线太过灼热了些,闵王在放下酒杯的间隙朝着她那边望了一眼。
他丝毫没有意外的样子,哪怕是离得远远的,他脸上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是近来家中在京城的处境好了不少,所以让温芮菱的性子更为毛躁了些,还是旁的缘故。
她手中的酒盅一个不稳,恰好在歌舞停歇的间隙,酒盅滚落在地的声音才会更为熟悉。
宫宴这样的场合,最忌讳的便是如此。就怕有歹人以此为信号,做些对贵人们不利的事儿。
所以听到声音,皇上先变了脸色,不满地朝着响动发出的方向瞧过去。
闻芮菱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是臣女冒冒失失打翻了酒盅。”
皇上冷着一张脸,刚想要发难,一旁的太后发话道:“好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今日这样的好日子,皇帝便莫要揪着不放了。”
既是太后如此发话了,皇上哪还能不给这个面子?
“起来吧。”哪怕因着太后的话,皇上仍是对着温芮菱没有一个好脸色。
人才刚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太后便是轻笑一声,“菱丫头今日是怎了?你这丫头不是最为胆大又活泼的吗?今日怎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到了温芮菱,她委屈巴巴地朝着太后望过去,张了张嘴后,最后说的却是:“臣女无事,劳烦太后娘娘惦记了。”
“瞧着你这样子哪像是无事的?有何事和哀家说说看,哀家替你来参谋一番。”太后慈爱的眼神瞧着温芮菱,“可是闵王欺负你了?”
说完,她的视线移到了闵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