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来说,她也不需要治疗,她并没有认知障碍,分得清对错,不需要心理医生一遍遍疏导自己,将自己摘到远远旁观的角度来获得短效的轻松,她需要的是雪芝能够重新好好生活,那才是她心底真正期待的。
所以当对方写信来告诉自己,她已经走出阴霾,真诚跟云嘉道歉,致谢。
()那个结,对彼此来说,才是真正的释然。
因是周六,西饼店的人很多。
云嘉和庄在站在不远处,看着店里的一个年轻女人,带着蛋糕师帽,围着咖啡色的围裙,热情满满地服务客人,微笑着介绍产品,利落打包,跟客人说好再来。
等客流少了一点,云嘉才走过去,把自己挑选的花送给她。
临走的时候,雪芝要哭。
云嘉担心她伤眼睛,故意说如果每次都这样泪眼朦胧的,下次就不来看她了。
雪芝连忙破涕为笑。
她拉着云嘉的手说:“我现在做东西很有样子了,明年想着要开分店,你以后结婚,让我来给你做喜饼好不好?”
云嘉抱抱她,答应下来。
从天水街走出来,两人没有立马回停车的地方,沿街一直走,有微风吹过,彼此也没有说话,走到见海的地方,云嘉才畅快地深呼吸了一下。
下一秒,打寒颤,好笑地瑟缩道:“有点冷。”
庄在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云嘉肩头,替她拢一拢两侧的衣襟。
云嘉感受到衣服上属于他的温度,还有属于他的气息,低垂了眼睫。
“那你不冷吗?”
他摇头:“不冷。”
云嘉觉得这个人实在到没趣,教他:“你应该说你冷,这样我就会心疼你,”
“不用。”他脸上还是那种不解风情的温淡样子,动作却很突然,像是为了证明这个“不用”,握住了云嘉的一只手,叫她切实感受自己的体温,他没有逞强说谎。
“我一点都不冷,外套本来就是为你穿的,怕你会冷,我却没有衣服给你。”
云嘉低头看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他的手很大,完完全全将自己的五根手指都包裹在内,绵绵不绝的温度自他的掌心传到她的皮肤上,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手柔软温热地包裹住。
“那我要是还冷呢?”
庄在没有说话,松开手,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云嘉愣了一下,只感受到抱她的人,低下头,侧脸贴到她脖颈间,亲昵的体温交汇,有一丝异样的小花火从心底呲呲冒起,叫人无由来地眷恋。
仿佛这样的相拥,她期待很久了。
毫无征兆的,他低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