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
路加维尔愣了一下,他对提姆最后的记忆就是他骂了自己一顿,还把他堵在客厅里,愤怒地戳破了他的伪装。
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不算愉快,路加维尔还以为提姆再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继续追问之前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有提及的意思
再想起之前他还曾头脑发晕地在心里暗暗骂了提姆一句,回忆起当时事情经过,已经头脑清醒的路加维尔顿时有点心虚。
路加维尔不自在地偏开了点视线:“你怎么来了?”
“给你换药,”提姆说着抬了抬右手,路加维尔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你的肩膀和腰腹的烧伤该换药了。”
“啊
()”
路加维尔这才想起来了因为不疼,所以完全被他忽视的烧伤,他向后让出了空间:“辛苦你了,其实不用麻烦的”
路加维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觉得应该快好了’,在对上提姆一言不发的视线时忽然戛然而止。
他曾经在晕倒前的布鲁斯脸上看见过类似的表情,那是不含谴责意味、但路加维尔完全没法应对的神色。
——像是心疼,又像是纯粹的难过。
“”
路加维尔小口吸了一口气,他抿着唇安静乖巧地在沙发上坐好,不再试图出言拒绝了。
算了,这个时候要是配合能让他们高兴点,就尽力配合好了。
与此同时,一向不在意战损的路加维尔在心里痛定思痛地发誓,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尽全力避免受伤!
就算是受伤了他也要让系统第一时间全点治疗,比起随时都能再赚取的生命点数,路加维尔更不想要再面对第一次这样的情况了!
提姆低落的心情瞬间被路加维尔一副‘乖巧听话别生气’的做派逗得烟消云散了,他强压住上翘趋势过于明显的嘴角,拎着医药箱跟在他身后,并将医药箱放在了路加维尔身旁的沙发上。
进入路加维尔的卧室扑面而来的不再是廉价而略显浓郁的薄荷香气,取而代之的极淡的消毒水气味。
这种气味本身会消退人的热情,让人会想起许多和生病受伤有关的不美好回忆。
但在提姆屈膝弯腰靠近,嗅见路加维尔垂落在他身旁的手背上透出他肌肤的、不那么冷冰、带着淡淡热气的消毒水味时,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鼓噪。
弯腰将医药箱打开,提姆翻出了绷带、药膏等所有需要的物品,呈一字型在一旁的茶几上摆开。
他自己则是拆开了一副医用手套,一边戴在手上,一边听见自己镇定地对路加维尔说:“你脱掉衣服吧。”
“啊?”
路加维尔微微诧异,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的性取向是同性,这让忽然意识到换药还需要脱掉衣服,在同性面前展露身体的路加维尔下意识地就又想出言拒绝。
如果是布鲁斯还没什么
厨房爆炸的那天晚上,他待在楼下客厅里,上身的睡衣被阿福用剪刀剪的七七八八。
当时被布鲁斯、阿福他们围着询问缘由,处理伤口,路加维尔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路加维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提姆刚才进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了房门。
现在他正和年龄相近且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很不错的年轻男性共处一室,并且还即将在封闭空间里单方面坦诚相见。
即使提姆应该是的性取向应该正常,这也让路加维尔不自在极了,特别是他还曾经自我意识过剩得误以为对方喜欢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