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提姆应该是的性取向应该正常,这也让路加维尔不自在极了,特别是他还曾经自我意识过剩得误以为对方喜欢过自己
可路加维尔刚想出言拒绝,就抬头看见提姆已经
一副专业至极的模样戴好了手套,正疑惑地注视着他。
路加维尔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又被他咽了回去,算了
路加维尔起床的时候披了件羊绒外套,他认命地把外套脱掉,心中叹气:本来就是他给别人添了麻烦,而且刚才他明明都改口答应了
现在再开口拒绝,只会让事情变得尴尬又麻烦
路加维尔脱掉了外套,一边伸手去解睡衣扣子,一边无奈地调整着心态:反而是他好好配合,赶紧换好药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解决了。
路加维尔低下头一颗一颗接着扣子,他明明感觉不到温度,他却无端觉得脸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提姆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指动作。
——但这多半是他自己心态不对,所以导致的疑神疑鬼。
解到第一颗扣子的时候,路加维尔自我安慰道这没什么,提姆又不像他会对同性感兴趣,可这更让路加维尔对自己拘谨有点羞耻。
扣出胸前的第三颗扣子,他埋怨自己穿得为什么不是一件t—恤,才导致了致使他和提姆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直到手指摸索着摸上第四颗边缘圆润的扣子时,路加维尔乱烘烘的脑袋里才迟钝地冒出来了一个早该想到的念头:他该在刚才就把窗帘拉开的
太暗了,屋里太暗了。
封闭安静的卧室房间里,窗帘还没有拉开,临近十点钟的阳光变得耀眼灿烂,哪怕是有着厚厚窗帘的阻隔,其实也将这片默不作声的隐秘空间照出了些许昏暗的光亮。
但房间里依然称得上是昏暗,昏暗的甚至显出了些许不该有点暧昧。
路加维尔想让提姆拉开窗帘或者打开灯,这样他也不用陷入连解扣子都要低头揪着衣服分辨半天的境地。
可是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极为安静,窗外的鸟鸣声隐隐传入,但却使得房间里这种让路加维尔没法开口打破,仿佛有着某种压抑情绪的静谧更加顽固。
一时间,这间屋子里面,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动作,一言不发注视着的提姆和默默动作着的路加维尔之间只有他费力解开扣子时丝绸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又像是某种短促的喃语。
空气里仿佛只剩下了两道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让路加维尔解到最后一颗扣子时,他手指打滑了两次才抠开,他能感受到提姆不自觉地改变了下站姿,不耐烦地移开了点视线。
“这里,有点暗扣缝、也小极了。”
路加维尔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但他旋即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其实还不如沉默。
路加维尔懊恼地闭上了嘴,他再一次在心里和自己重申:他绝对、绝对不能再生病了。
这样脑袋掉线似,糟糕至极的胡思乱想是最后一次了!
绝对。
大脑和躯体都没有往常那种干脆听话、这种让人坐立难安的状态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提姆像是被路加维尔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题尬住了,他慢了半拍才嗯了一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似的开口道:“那,我把灯打开”
路加维尔感激地望了望提姆:“好极了。”
他没去想为什么提姆没有选择拉开窗帘,而是打开了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