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容与都懂,但他只是不想让她过于耗神,“可是你还有伤在身,师叔师伯若是飞升,仅父亲一人,怕是压制不住暗中虎视眈眈之徒。”
如今暴露出来的“狗叫岭”事件,不就如此?虽他们针对的不仅仅是地仙学府。
学府常年封闭,西境中云山、荆洋与涿海自成一体,九峰环绕。若无地仙领路,旁人进不来、出不去。
可是若是放开了律法限制,那就不一样了。
“除非,律法改动中,出行这一条暂且压下。”容与道。
两人定定地对视。
彼此互不相让,他们甚少有这样对峙的时候。
良久,还是容与忍不住和缓了面色,“小鱼儿,我知道你是想在飞升之前把学府建设得更好。”
他修长的指温柔地抚过她的面颊,“但我们先循序渐进,好不好?我会陪着你。我会尽快进阶至渡劫期,为你分担压力,但你先不要急,好吗?”
他这样认真,眸中没有一丝游移,满眼中尽是一人的深情,着实让人难以抗拒他的温柔,尽管她知道他是在以男色相诱。
他是想让她心软,答应他的请求。
作为一门掌权人,她应当不为所动,坚定地执行自己心中所想,哪怕前头千难万险。
可是怎么办?
今夜的夫妻夜话,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的意志便不再坚定。再被他这样和软地相劝,她已经要放弃了抵抗,任由他将自己揽入他宽厚温暖的怀中。
她的心神摇摇欲坠,却还是勉强地坚持着一丝清明,双手抵在他胸前,徒劳地做着最后的努力。
“师兄,作为你的道侣,我没办法抗拒你的请求。”桑榆实话道,她抬眼看他,“可是师兄,作为掌门,我坚持我的想法,除非你以亓族族长的身份相抗。”
容与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十分张扬的弧度。
他亲昵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好,我以亓族族长的身份相抗。”傻姑娘,哪有这样直白地引导旁人挑战自己的威严的。
不过,能这样妥协,就意味着在她原先的设想中,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能成。
毕竟,学府并不提倡专制那一套。若在正式议会中提出,反对的定不止自己一人,其他的族长、峰主和长老们,和自己一个想法的也不在少数。
果然。
“果真没那么轻易修改律法,”桑榆头抵着他的胸膛,轻叹,“我改日再试探师兄师姐和长辈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