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半是威胁地问:“你能不能让开?别人回来了怎么办?”
贺景延半垂眼睫,淡淡答:“就让他们看啊,让他们认清形势,省得整天把你往楼下拐。”
自投罗网,纪弥今天总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贺景延白天装得沉稳自持,像是遵守承诺,无心于那场荒唐。
太阳还没下山,就彻底暴露真面目,一句一句让纪弥没办法接下。
“你答应我的。”纪弥没头没尾,慌张地
提醒。
贺景延道:“不是你先犯规的么,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你要靠近我就靠近我?”
上下级的关系自带一种天然的压迫感,他明白纪弥的局促,所以愿意始终落在下风。
可是,他也疑问:“小纪老师,就算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准话?”
纪弥咬牙道:“知道了,你用不着我可怜。”
贺景延说:“你要是真的可怜我,就别那么吝啬,永远把我架在上司的身份里困着。”
退一万步说,当jg彻头彻尾没有存在过,之前就心动了该怎么算?
找不出正确答案,他要开口去讨。
纪弥闻言怔愣,几个问题令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做好承受的准备。
他的思绪和节奏被带跑:“你想要干什么?”
纪弥想得简单,不管能否同意,总之问了再说。
但把主导权让渡给对方,这是有些糊涂的一步。
某些话要是说出口,没有违背或无视的可能性,只能烙在心底没法转圜。
耳边,熟悉的嗓音用着陌生的语气,炽热又直白,俨然突破了共事的界限。
他说:“我想让你眼里放下贺景延。”
不是居高临下的领导,不是虚无缥缈的网友,没有社会属性和职场身份,没有看不见摸不着的距离。
远远比他们完整和真实,也比他们更加赤i裸,是一个可以直视更可以拥抱的存在。
纪弥掐着掌心,眼眶发酸,却不甘示弱。
“你说贺景延是什么样的人?”他问。
贺景延回答:“他喜欢喝原味的酸奶,但纪弥买了香橙味的,那他从今天开始就喜欢香橙了。”
收假第一天,场面怎么会变得这样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