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无依,淡含愁绪,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惜之意。
楚岁宜将将介绍了两人,还未来得及喝口茶,便被侍女匆匆请走。
楚少夫人性情好,洛之蘅自然不介意陪她闲坐。但两人先前从未接触过,到底生疏,不知要如何打破沉寂。
洛之蘅不善应对这样的场面,无措地抿了口茶,两只手捧着杯盏无意识地摩挲,慢慢地思索着。
楚少夫人温婉地笑笑:“听岁岁说,郡主现下专修医道?”
洛之蘅一愣后点头:“是。”
“若是郡主不嫌,可否请郡主帮我诊一诊脉,看看我腹中孩儿现下可还安稳。”楚少夫人温声询问。
洛之蘅巴不得找些事情做,满口应下。
她的医术虽不及师父登峰造极,但涉猎多时,又得师父细心指导,寻常诊脉不在话下。
洛之蘅一五一十将脉象说给楚少夫人听。她怀着胎儿回到宁川,虽经长途跋涉,但养护得好,并无大碍。
洛之蘅顿了顿,有些迟疑地抬了抬眼。
楚少夫人见怪不怪地笑笑:“郡主有话不妨直言。”
洛之蘅犹豫了下,斟酌道:“妇人有孕,胎儿越大,养起来就越耗精神。少夫人还是应当保重自身,少思虑些。”
屋里沉默片刻,良久,楚少夫人轻叹一声。
“我省的。”楚少夫人垂下眼,慢慢抚着隆起的小腹,“岁岁担心我不顾身体,我都晓得。方才贸然请郡主诊脉,便是想请郡主宽宽她的心。没想到……”
“平川战事捷报频传,楚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道理岁岁同我说了数遍,我如何能不懂?只是我说服不了自己……”楚少夫人苦笑道,“当初他说要送我回宁川养胎,我怕给他添乱,便也应下了。后来才知他一片苦心,是为了让我远离危险之地。他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能心安理得的独善其身?”
“少夫人……”洛之蘅呐呐道。
“郡主不必担忧,我都明白。”楚少夫人打起精神,慢慢道,“只是我到底想着,当时若是能再警醒些,坚持留在楚州就好了。即便不能披甲上阵,至少能在他烦恼时做他的解语花,在他忙碌时替他看顾城中百姓。有多少力便出多少力,总比像现在一样只能等着前线递回来的战报,无能为力的好。”
洛之蘅听着她自责的叙述,鬼使神差地问:“前线危险,倘若……楚公子无暇分神保护你,又该如何?”
“为何一定要他分神保护我呢?”楚少夫人目光温柔,“他坚守在前线,身后是楚州百姓。他尽全力去保护楚州百姓的时候,便已经是在保护我了。”
平川城。
大军主力驻扎在平川城外十里,据关隘天险之地以抗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