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穷人乍富,挺胸腆肚。
我不一样。
我揣着两张银票左瞄右看,偷感十足。
沈棠嫌弃:“狗狗搜搜像什么样子!大方儿的!”
沈大人的确大方,我分他的银子一分没要,让我给慈幼局的孩子们买糖吃。
“我大方不起来啊,那可是一千两,慈幼局三年的衣食住行都在这儿了。
”
沈棠一怔,复又笑出两个浅浅的梨窝:“多多真是人美心善。
”
我被他夸得脸红:“你哪整那么些花词儿?怪不好意思的!”
沈棠笑出了声:“我怎么说也是世家子出身,肚里还是有几两墨的。
”
这会我笑不出来了。
他竟然都记得!
记得他的出身,自然也记得曾经的不堪。
做出这番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让在乎他的人安心……
“走啊,不是说请我吃包子?”
“来了!”我抹了把脸,快步跟上那道纤薄的身影。
置办妥弟弟妹妹们的冬衣炭火,我又开始到处打杂。
天降横财固然可喜,但细水长流才是我们这些人的生存之道。
这段时间,梅掌柜照顾我生意比较多。
我猜是因为我抱上商无念大腿的缘故。
投桃报李,我也会给他讲讲我和商无念、沈棠之间的恩怨情仇。
我告诉梅掌柜,商无念居然是商太妃的儿子时,梅掌柜眼皮都没眨一下。
还怼我说:“不然你以为商无念为什么被称作‘九千岁’?”
可在他得知沈棠其实什么都记得时,失手打翻了正在炮制的药材。
“所以,”我盯着梅掌柜问,“您又是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