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把她和梦境里的陆晚分开。
不是怪罪她的虚伪和算计,是完全怪自己的愚蠢。
头痛欲裂的撕扯感席卷而来,看着面前这张无辜的脸,夜朗几欲作呕。
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水,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手上的吊针细管猛烈摇晃!
“阿朗,你怎么了!”
陆晚跳起来,手试图去轻拍他的背……
却在碰到他的一瞬间,感觉到病床上屈身坐着的男人猛地颤抖又挛缩了下,他用手肘狠狠地推开了她!
陆晚猝不及防,小小声尖叫一声被甩的连续后退三步,她昨晚也发烧了,今早刚刚体温正常,其实也身体虚弱得很。
眼下被夜朗推开,她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受伤又惶恐地望着他——
“别这样看我。”
坐在病床上,撑着床边缘的男人痛苦地喘息。
“我也不想看见你。”
看见陆晚,就会全面唤醒对自己的审视——
过去的几十年活的浑浑噩噩,前半生都在为了生计或者单纯地活着奔波,他从来分不清「怜悯」与「喜欢」的区别……
就像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怪物。
谁会喜欢一个怪物呢?
曾经有人喜欢过。
可他浑然不知,甚至亲手将她弄丢了。
“陆晚,我是一个废物,没有钱也没有权,叶家大厦早已倾倒十余载,我不是叶真,我是一无所有的夜朗。”
……
“你从我身上什么都得不到。”
……
“请你。”
……
“放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