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深落在她的面上。
八岁到十六岁。
从稚龄女童到明丽如芍药的少女。
江萤的变化极大。
即便是如今知道实情。
他也难以将面前姝丽的少女与记忆中爱哭的糯米团子联系到一处。
那容澈又是如何得知?
还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所遗忘了吗?
容隐眉心微敛,思忖着与她核对:“若是孤不曾记错。般般年幼时并不住在此宅。”
“那家人也并非官宦人家,而是城中商贾。”
江萤原本很是紧张。
但听他没有提起昨夜的事,便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点头答道:“臣妾的外祖很喜欢臣妾。故而每到夏日的时候,臣妾总是住在母家。”
她道:“臣妾的母家确是世代经商。”
容隐指节微屈。
若是如此。
家宅,身份,容貌都对不上的情况下。
容澈并无理由认出江萤。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
容隐终是抬起目光。
他看向面前的少女,语声很轻地询问道:“般般与他之间,有什么孤未曾知晓的事吗?”
江萤羽睫轻扇。
容隐亲口告诉过他。
白昼与黑夜之间的记忆相通。
既然相通,那又怎么会——
思绪未落,她却似又想起了什么。
“好像是有。”她讶然轻声:“在臣妾八岁那年的夏日,殿下曾经问过臣妾的名字。”
容隐顺着她的话往前回忆。
他微微敛眉:“孤并不记得此事。”
江萤也仔细回忆道:“那时候好像已经入夜。殿下避开旁人来见臣妾,让臣妾将名字写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