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也仔细回忆道:“那时候好像已经入夜。殿下避开旁人来见臣妾,让臣妾将名字写在掌心……”
她说至此,便也回过神来。
竟是同样的方法。
她写的容隐掌心的字,容澈不能知晓。
她曾经留在容澈掌心的名字,容澈也始终没有告诉容隐。
甚至她还记得,在她写完名字后,容澈还冷着脸警告她‘不必再告诉旁人。’
年幼的时候她未曾多想。
如今容澈指的旁人是谁,自也是昭然若揭。
江萤略微有些心虚,悄然抬眼觑向容隐。
而容隐微垂眼帘,视线落在案前几道碎光之间,似也循着她的话音,忆起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
许多看似不合常理的事,如今也皆能解释。
在他的沉默里,江萤也愈发心虚。
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将此事带过的时候,近处的槅扇被人叩响。
廊上传来连翘的声音:“殿下,太子妃,午膳已经备好。可是如今便要送来?”
江萤正愁没有打岔的人。
如今听见连翘询问,便轻扇了扇羽睫道:“臣妾的闺房没有寝殿那般宽敞。不知殿下可愿随臣妾到花厅用膳?”
容隐亦敛回思绪。
许是看出她的心虚,他并未在她与容澈的事上深究,仅是轻笑了笑道:“客随主便。”
江萤闻言莞尔。
起身与他并肩走向前院的方向。
待他们行至花厅的时候,连翘与宫娥们已将午膳备好。
也不知是出行在外的缘故,还是特地照顾她的口味。
今日除却东宫惯有的菜色外,还额外多添了几道永州城里特有的菜肴。
而离江萤最近的那道,恰好是一碟金黄酥脆的银杏酥饼。
江萤原本正随容隐入座。
见到这碟酥饼,不由得轻愣了愣,偏首问旁侧的宫娥:“怎么想起上这道点心?”
那宫娥以为是不合她的口味,紧张地低头答道:“是帮厨的嬷嬷们听说,太子妃在家中的时候常用这样糕点。因此奴婢才自作主张,还望太子妃恕罪。”
容隐也停箸看向她:“般般不喜欢这道点心?”
“没有。”江萤摇头:“臣妾很喜欢这道点心。”
永州城里多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