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与肩袖都收得恰到好处,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
可这几日,她分明不在东宫。
“殿下怎么知道臣妾的尺寸?”她理好裙裾从屏风后出来:“是针指司的姑姑们告诉殿下的吗?”
容隐侧首看向她。
见少女站在秀丽的春景屏风前。
云鬓鸦发,明眸红唇。
山雾蓝的襦裙衬得她肤如白玉,露在领口外的颈柔细得似春日里新发的花枝。
微带暑热的春风里,容隐轻声否认:“孤近日并未去针织司。”
江萤抬手轻轻整理着更衣时碰歪的玉簪,明眸里满是好奇:“那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容隐抬步向她走近,替她将发间将要落下的玉簪重新戴好。
在他修长的手指擦过她的鬓边时,他语声很轻地道:“即便没有尺,孤也能量出尺寸。”
江萤懵然望向他。
稍顷后,她回过神来,原本粉白的脸颊倏地红透。
她的颈,她的腰肢,她的手臂。
容隐都握过不知道多少次。
还有什么尺寸是量不出来的。
江萤想至此,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恰到好处的胸口。
面上更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好在容隐没有再说下去。
他从装书册的箱子里拿出话本给她:“孤还有些公文未曾批阅。般般可要先看些话本?”
江萤红着脸将话本接下,又重新放回箱子里:“臣妾也还有账本要看。”
她的话音落下,容隐也轻轻笑了声:“那便一同处置吧。”
他说罢,便垂落长指执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北面的长窗前。
此处放着他素日里公办用的长案。
应当是在她离开东宫的那几日里从书房中挪过来的。
容隐与她在长案后并肩坐下,又将旁侧的公文挪开,将面前的长案分了一半给她。
随着容隐执笔,开始批阅公文。
江萤也捧来账本放在属于她的那半长案上,就着长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徐徐翻阅。
起初的时候倒还顺利。
可等到翻看到用冰这一项的时候,江萤却有些难以继续。
她从账本间探出脸来看向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