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萤轻轻摇头:“我今日来,并非是向婕妤问罪。”
她将装着优昙婆罗花的木匣重新收好,起身向徐婕妤辞行:“适才婕妤所言,我会当做从未听过。”
“若婕妤不想旁人知晓,便切勿向外透露半字。”
徐婕妤原本已做好被严惩的准备。
但听江萤这般轻轻带过,顿时便有劫后余生之感。
她连忙起身,连连向江萤保证道:“若太子妃愿意保下嫔妾,嫔妾日后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她说着又道:“这份恩情,嫔妾定会还您。”
江萤轻声道:“我也只是想问问当初之事,谈不上什么恩情。”
“婕妤请守口如瓶便好。”
她这般嘱咐过她,遂起身向殿外离开。
如今已是正午。
清漪殿外金阳灼灼。
江萤走过阴凉的游廊,乘着等在廊下的辇轿回到北侧宫门前。
绣着青鸾的轿帘撩起。
她看见容隐正在宫门前等她。
“殿下。”她扶着连翘的手步下辇轿。
容隐淡淡颔首,执过她手,带着她踏上回到东宫的轩车。
银鞭落下,骏马急促向前。
容隐为她斟了盏消暑的凉茶,却并未询问起徐婕妤之事。
江萤便也捧着茶盏安静地等候。
等到车外的人声渐落,等到轩车离开繁华的朱雀长街。
她方轻声与容隐说起在徐婕妤那问到的事。
大致复述后,她得出结论:“那朵花是徐婕妤的狸奴打翻的。”
“她不敢承担罪责,便将狸奴送人,隐瞒至今。”
容隐留意到她话中的细枝末节。
“以徐婕妤所言,那时的厢房无人把守,且密道是敞开的?”
江萤点头:“若非如此,徐婕妤也进不了佛堂。”
容隐眉心敛起。
他年幼时,母后的佛堂把守森严。
即便是成年后与江萤前去时,也要先令影卫支开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