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在这?”
秦绥之比了个“嘘”的手势,笑道:“我与陆指挥使请示过了,换班到这来了。”
然后又对着萧韫道:“臣拜见殿下。”
萧韫蹙眉想了一下,母妃管他叫哥哥,那不就是自己的舅舅?
萧韫拽了拽秦婈的手道:“阿娘,这是舅舅吗?”
秦婈正想怎么与他说,就见秦绥之整个人蹲下来,看着萧韫道:“臣于殿下来说,是臣子。”
四岁的孩子不经事,但在他眼里,凡是母妃身边的人,都是好人。
父皇,太妃,嬷嬷,姑姑,都是。
萧韫上前一步,像模像样地抬了一下秦绥之的肩膀,道:“免礼。”
秦婈忍不住弯了眼睛,她看着秦绥之身上的单衣,道:“山上昼夜温差大,怎么没穿个皮氅?”
得了妹妹的关心,眼前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君不由露出一排齐齐的白牙,他立马应声,“娘娘放心,我一会儿就把皮氅披上。”
“这些日子,哥哥都在这儿?”
秦绥之点了点头,悄声道:“娘娘快进屋吧,哥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扔个石头给我,我就来找你。”
秦婈点头,“好。”
秦婈之又笑,“对了阿婈,爹这回也来骊山了,他让我转告你,这两天有雨,出门记得带把伞。”
秦婈看着看他的笑容一怔。
爹。
是了,秦绥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对秦绥之,几乎是本能的亲近……
在她的记忆里,温霜华因爱疯疯癫癫,秦望眼中只有姜岚月,秦绥之于自己来说,可谓是如兄又如父,就连女儿家初来的月信,她也是慌张到先与秦绥之讲。
十几岁的郎君没成家,又不去风月场所,哪里会懂那些,他下意识以为她生了怪病,跑出去找大夫的时,腿都不听使唤了,也不知一路撞了多少个地方,当日夜里,头上多个好几个金包。
他却一直握着她的手道:“阿婈,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比如,她笄时的头面,首饰,都是秦绥之亲手置办的。
女儿家及笄是大事。
晨光熹微,秦绥之摸了摸她的头,道:“也不知我的阿婈,会嫁个怎样的人家。”
细数,根本数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