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四周一片翠绿,很是生机活力。
奈何,她的心底却一片荒芜,
甚至枯死。
该来的,始终躲不过。
隔了两日,待她的身子稍稍恢复了些,
便去找永和宫的掌案***徐仁福。
徐仁福识得几个字,与她的私交关系还不错,
容兰委托他写一封信,他问写什么,她恍惚了许久,才轻声道:“退亲的。
”徐仁福愣住,
皱眉道:“宫里规矩,严禁外人替你们传递信物,一旦事发,皆杖毙论处,你这又何苦?
”容兰的嘴角掀起了丝丝嘲讽,寂寥道:“这日子漫长得看不到头,倒是杖毙了还来得痛快。
”徐仁福心头一惊,摆手道:“姑姑这是哪里的话,你再熬几年便可出宫与家人团聚,
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容兰哀哀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终究没再说什么,
郁郁寡欢地离去了。
当天夜里她忽然从梦中惊醒,枕头两侧已被泪水浸湿。
睡不着觉,
她悄悄起床坐到外头的屋檐下,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四周的巍峨高墙将她困在这片狭小的天地里,令她感到了孤独。
从小到大她的运气就不太好,
当初能失而复得周崇安已令她惊喜万分,可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她终究是个没福气的人。
凤栖梧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醒,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因为下个月初二就是宫中侍者们隔着栅栏探亲的日子。
早先容兰是没有这份恩惠的,
只有资历老的宫人才有一年两次的探亲假,后来她求姜嬷嬷照拂,才得了这份份额。
这两年和周崇安联系上后每年他们都能见上两次,相互叙些思念之情,憧憬未来的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