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说吧。”
裴淮受伤地点头,“好,就这样说。”
“你的腿疼吗?我帮你按……”
“裴淮,我们和离了。”
他抖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孩子呢?还在吗?”
我看着他,然后摇头。
裴淮愣在远处,胸口剧烈起伏着,然后咳嗽着,最后竟咳出鲜血。
我按捺着想要去关心他的冲动,就那样看着他。
“枝枝,怎么会没有了呢?我们的孩子……”
我摇头,“裴淮,你已经有孩子了。”
他的泪糊在脸上,肩膀抖动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从没想过,会和你和离,我想和你一辈子的。”
我看着他,最终还是问出了我的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三年无孕吗?”
裴淮擦着嘴角的血,像是要死过去一样,“我喝多了酒……被人扶上了她的床,然后……”
“然后你发觉,府里的我病弱无趣,那女子活泼灵动,时间久了她有孕了。”
“你不想失去我,但又想要那个孩子和那女子对吗?”
我每说一句,裴淮的脊背便弯一分,并没有什么新意。
男人的变心从来如此,你有过错便揪着那一点过错撒泼,你没过错便编出过错安抚自己的心。
我曾经以为裴淮不一样的,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京城里梨园里最有名的角在红火了十年以后谢了幕,而我的时间是二十年,更长久些罢了。
整个身体一片冰凉,我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头看着裴淮。
“过去许多年,你照顾我很多,我没有怨恨你。”
“只是以后断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希望你同那女子和你的孩子,美满些。”
“在姜府修养好再走吧,夜寒风大,莫伤了身体。”
在我转身离开后,裴淮从床上下来,但因为冰雪浸透和身体虚弱跌在了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嘶哑,“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我绝没有下一次,绝没有……”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身后的裴淮失声痛哭。
但过了今夜,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他会和他的孩子和新妻子美满一生的。
回房的路上我没有要春柳搀扶,一个人走着,踉踉跄跄但这段路我一定要自己走。
回了房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听见春柳的惊呼声。
再次醒来时是个晴天,春柳和我说我发烧昏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