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一样的动静,苏蕉儿撩开侧帘:“咦,是大理寺的人。”
温疏水略一扬眉:“哦?小千岁还认得大理寺的人?”
她仰着头,得意道:“我当然认得呀,方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他常跟在皇兄后面的呢。”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人。”
温疏水不轻不淡地说了一句,“小千岁可知道他们是去做什么?”
苏蕉儿摇摇头,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就是赵家了。”
她愣了愣:“皇祖母的家吗?”
“嗯。”
刺杀皇后这样的事,赵家既然斗胆做了,便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温疏水正欲解释一番,却见她的目光逐渐歪了,被勾向路边的一个小摊。
他只好作罢,倒也宁愿这天真懵懂的小姑娘永远不必知道这些阴暗肮脏的事情。
马车停了下来,温疏水下马,陪她往回走了一段路。
这是一个卖编织手绳的小摊,位置极小,老板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见苏蕉儿感兴趣,笑容满面道:“小姐,都是手编的,又牢固又好看,您看看喜欢哪样的?”
温疏水以为她是想买,却忽然听她道:“熙儿最会编绳了。”
有一年她忽然迷上了手绳,熙儿便特地去跟老嬷嬷学了许多样式,给她编了各种各样的,每日换着戴。
她拿起一根手绳,嘟囔道:“熙儿弟弟这回病了好久呀,她怎么还不回来。”
熙儿家人就住在京郊,因而家里倘若有人病了,小千岁总是大方地准她告假回家。一般最多四五日,这次都有一个月了。
温疏水眸光微闪,他自然知道,熙儿人还在宫里,只是被发落去了比较偏远的宫殿做事。
那回的事,最后虽抓到了王袖心,她也承认是自己谋划绑架了小千岁,但熙儿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死无对证。
陈皇后等人也不可能再让她留在云安殿。
苏蕉儿愁了一会儿,捏起一根梅花结手绳:"这个多少钱呀?"
“小姐,梅花绳是成对儿卖的,两根也才二十文钱!”
老板瞥一眼守在她身后的俊美男人,嘴甜道,“成双成对,永结不分,您看多好的寓意!”
温疏水眼里划过些许动容之色,矜持道:“喜欢就买吧。”
苏蕉儿听他这么一说,便点点头:“那我买两个。”
“什么两个,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