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冬狐疑,踟躇半晌道:“娘娘,奴婢还是去请太医来吧。”
跑马追猎,不慎就会受伤。因此每年秋猎,太医们都会跟随天子车架而来,严阵以待,若有伤者出现,可以及时施救。
若顾银韵果真身体不适,去请太医来是很方便的,但那样做,无疑会惊动到皇帝。
顾银韵怕极了皇帝。
“凝冬。”她蓦地沉下声音,止住凝冬离开的步伐,“我刚才说过,已经没事了。”
她陡然间变脸,与先前判若两人。
凝冬一僵,老实站住。
闷咳不止的六皇子则不动声色地抬眼扫过顾银韵,眸中流光掠过,带着难言的惊异色彩。
这就是翊府的小姐。
难怪三哥念念不忘这许多年。
“我说,差不多可以松开了吧?”六皇子长眉微扬,看向桐戈,“别跟着皇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这是以下犯上。”
桐戈冷哼一声,收剑退开。
此时,场下的猎犬们已止住吠叫,被侍从们聚到一处关起来,投喂血淋淋的鲜肉。
三皇子则向皇帝呈上他的战利品——
一只身披淡白花点,眼神清澈的母鹿。母鹿被猎犬咬伤了腿,只能跪在地上,哀哀啾鸣。
顾银韵看的揪心。
皇帝只淡淡道了句不错,无甚表示,便叫人把母鹿拖下去了。
三皇子没走,仍在御前候着,眼睛却瞟向顾银韵所在的那一边。六皇子瞧见,故意向前坐坐,阻断他的视线,惹的他一下子黑了脸。
“骁儿,还有何事?”皇帝问话了。
三皇子重新挂上笑,恭敬答道:“父皇,儿臣还有一物想送给皇嫂。算是为上次的事向皇嫂致歉,愿能求得皇嫂谅解。”
“很好。”皇帝点了点头。
他侧首唤来身边的侍从,矜贵地一指顾银韵的方向:“去,把太子妃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