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绯澜淡淡了嗯了一声,算是没怪罪他。虽然这刘司马和齐承安都是唯利是图之人,但起码刘司马在他面前的做派比齐家的好多了。
余初良又问:“请问侯爷的侍卫是都守在房间里面还是都在房间外面?”
楚绯浔想了想就想明白了,说道:“两个侍卫在房间里,还有三个,守在门外,如果刘二公子真的在巳时末偷偷跑出去,那本侯爷的侍卫一定看见了。”
楚绯浔向朝外喊了一声:“岑宁。”
殿外的侍卫立即进来了,双膝跪地,道:“侯爷。属下参见陛下、各位大人。”
“本侯记得,昨日在颜如玉,你是守在门外的。”
“是。”
“你昨日在颜如玉有看见刘司马家的二公子吗?”
岑宁思量了会,斩钉截铁的答道:“见过的。大约……巳时末,刘二公子慌慌张张的从侯爷隔壁的房间跑了出来,还慌不择路撞到了属下,破天荒的没有打骂属下,就走了。属下当时还心中疑惑。”
刘司马七窍生烟,当着楚绯澜的面不好发作,手指着那个叫岑宁的侍卫怒气填胸的颤抖。
余初良又问道:“那你可见过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属下没见过他进去。想来是在侯爷来之前就在那间房里了。”
余初良对着楚绯澜和太师一拱手,低眉折腰,恭敬的道:“陛下,太师,之前刘二公子呈上来的供词说的是……自己巳时末的时候刚进去,就看见死了的唐携仆和拂思姑娘,这才受到惊吓慌忙逃窜。这可和这个侍卫的说法,不一致啊。”
刘司马怒目横眉道:“余大人此言差矣。或许是这侍卫说假话,或许他根本没注意到我儿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就凭一个侍卫的话,如何能断定我儿在撒谎?”
太师上前一步,慢悠悠说道:“刘司马不必太激动。本太师以为,凭一个人的身份,就断定这个人的话能不能相信,过于偏见了。难道身份低微之人说什么都是错的假的,身份高贵之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好的吗?那按司马大人这样的逻辑,当初陛下下旨,要废除无才无德之人继承父家官爵的律法的旨意时,为何刘司马执意反对呢?难道陛下的身份不够高贵吗?难道陛下这么高贵的身份说的话也有错吗?”
楚绯澜听了这番话,嘴角勾了勾,不动声色。太师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逻辑,还扯到这些旧事上。
刘司马无从反驳,哑口无言。
楚绯澜终于发话:“此事牵连到百司之死和刘二公子,就交由余爱卿去处理吧。这个叫岑宁的侍卫就作为人证,好好配合余大人调查。肃浔侯如果想起些什么,亦可告知余大人。都退下吧。”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携仆之死,刘司马却因为和自己的儿子有牵连而闹到他面前来。
左右刘家也不是善茬,刘司马既然敢笃定与他儿子无关,想必真凶确实另有其人。不管怎么说,死的也是他的朝臣,官职虽不大,但其人也是战战兢兢的办事,既然闹到他面前了,他如果不管,未免寒了大臣的心。
况且他也想知道,到底谁这么大胆,敢毒杀他的臣子。
而那个如花似玉被连累的拂思姑娘,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多一条人命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呢?
孟曙明还有几日就能回既安城。届时,他的左膀右臂又多了一条,这些贪得无厌的氏族权臣,总有一天会将他们连根拔起的。
“是。”
众人俯身告辞,出了右弼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