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锦梦出身小门小户,入军后曾遭到男兵羞辱,差点清白不保,是威尚辰救的她,此后她便效力于威尚辰,追随威尚辰助他谋反,如今官至左相。
她一双杏目圆溜溜的,虽带着常年的杀肃之气,但在威尚辰面前向来是温柔做派,她提起裙摆,恭敬跪下,拱手道:“微臣定不负王上所托,一定好好与大岚国国主商谈。”
说罢,她抬头看了看威尚辰的脸色,见他脸色还是不太好,将心头的担忧压下,又低下头,眼里流露出轻蔑:“小小的一个大岚国,还敢得罪王上不成!”
威尚辰果然冷笑一声,脸上一派自信满满,对她的话很是受用。
他抬起头,看向殿外,目光狂傲,摸着王座扶手上的麒麟金头,自言自语般道:“北边是叠渺国,南边是本王,东边是荒漠,只要西边的大岚国也站在本王这一边,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出本王的手掌心。本王等着你被围困至死含恨而终的那一天!”
鲁锦梦站起来,又道:“大岚国如今的国主,不过是个傀儡君王。多年前,大岚国的先王因势弱不堪,朝中大权被几个贵族把握,谋害了先王后,选了如今身体孱弱、出身卑贱且年幼的国主继位,这几年来,大岚国很多事情完全是那几个贵族在掌握,都是些看好处的家伙,只要王上许以重利,让大岚国隔断一切与玉瑶苏王朝的来往,也是轻而易举的,王上不必担心。”
威尚辰笑了笑,而后问道:“薛蛮怎么样了。”
鲁锦梦连忙答道:“回王上,因为伤的是腿,所以已经很是不能下床,不过精神气色都已经好多了,只要再养些时日便好。”
威尚辰“嗯”了一声,“让宫里的医丞每天都去一趟他府上,为他仔细诊治,最好别落下什么病根。”
“王上如此体恤臣子,实乃仁君,微臣等定肝脑涂地。”
威尚辰却冷笑一声,道:“不用你给本王贴金,本王是怎么样的人,本王自己心里有数。本王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滥杀无辜;也不是个好君主,残暴不仁。但本王不后悔,本王向来是人何待我,我何待人。与本王有忠、有诚、有恩之人,本王必不相负,与本王为难之人,本王必不会放过。”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的性命,本王倒不是不在乎,只是在乎得也不多。当年本王浴血奋战,保了多少百姓的性命,如今就当他们报恩给本王了,只要他们不惹怒本王,日子是难过些,好歹还活着。若是本王真的错了,死后入了地狱,再一报还一报吧。”
鲁锦梦立刻就跪下了,脸上一片惶恐,想开口说几句,却被威尚辰挥手赶了出来。
一连几日的小雨淅淅沥沥,将几个月来的盛暑天气浇灭,凉爽得不行,可谓秋风飒爽,空气里也都是新雨的气息,再没了那燥人的尘土味,人们也不用再受这被天地架着烘烤似的折磨。
只是苏陌玉觉得,楚绯澜有些不对劲。
以往盛夏酷暑的天气,人的脾气最容易浮躁,那时候楚绯澜还衣冠楚楚的,表面上人模人样;可如今天气转凉,一片清爽,楚绯澜却越来越浮躁,动不动就犯浑。
还记得昨晚,他和楚绯澜一起在玉清殿用晚膳,那时候还好好的,说着溯岁剑和生辰的事情,那一碗他特意没放黄连骗楚绯澜说是宫人熬的稚鸡汤也被喝得干干净净。两人用完了晚膳之后,就坐着聊了聊,无非也是闲聊,聊花手鞠,吹笛,聊玉瑶王城,可是后面聊着聊着,楚绯澜就浮躁了。
当他终于发现楚绯澜的神色和眼神不对劲的时候,楚绯澜就一把将他推倒在贵妃塌上了。
苏陌玉瞪大了一双桃花眼,眼里还带着迷茫与震惊。
然后……
苏陌玉就拼命的阻挡着像吃了药一样的楚绯澜的“进攻”。
温时和温池被大宫监阻拦在外,又不敢动粗,毕竟陛下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万一连累了苏陌玉,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于是只能站在殿外干着急。其他玉清殿的宫人们都巴不得苏陌玉承宠,这样自己走出去也讨得到好处,于是都低头充作两耳不闻殿中事。
殿中,苏陌玉的红衣被撕得凌乱不堪,他动作虽然分毫不见狂暴,还很温柔缓慢,但这份温柔之下每一次抚摸与缠绵的力度都让苏陌玉觉得骨头疼。
苏陌玉被那一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给吓坏了,楚绯澜抱着他的时候,他总能想起那疯狂而可怕的一晚。那点控制不住的欢悦和那整个人被撕裂一般的极痛比起来,苏陌玉便只觉得了那份疼痛。
苏陌玉神智慌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楚绯澜一遍又一遍在他耳畔低沉的求欢,再三保证不会弄疼他,诉说着自己的难受和情不自禁,在他耳朵里却是一道道催命符般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