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冷笑两声:还见人?我都打算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但说是这么说,我并不打算现在就搞死他,一来如果白芨死在这里,皇上肯定会起疑心;二来……
我要让白芨彻底失去所有再死,现在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他得体会过我的绝望,才算偿还。
我细细端详了白芨身上的红疹好久,然后目露难色:「不好办啊。」
白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恳求道:「兄长,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我缓缓道:「办法还是有的……但是……」
「你这个病得一个月服用一次药,一年后才能痊愈,而且必须得有我在现场看着,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我如愿以偿达成目的,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我心情大好,赏了白芨一颗药。
白芨如获至宝,也顾不得我扔骨头一样的动作了,忙说:「谢谢兄长!」
我:「不客气,这是你应该谢的。」
我托着腮笑着看着白芨那张脸被药苦成苦瓜脸,现在杀不了他,但捉弄一下还是可以的。
前菜已经就位,正餐马上开始。
贤弟,你可别让我太失望啊。
4
到了皇宫,我被安排在了东宫偏院。
该说不说,外头常说“皇宫奢华”,也不过是因为平民百姓想象不出宫殿能奢靡到什么程度的匮乏形容,单是一个东宫的偏院,就比我见过的许多富商的庭院过犹不及。
也难怪白芨费尽心思接近我近十年,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滔天的权势,谁看了都要被迷了眼。
可惜他模仿错了人,我不像我的母亲,言行举止、气质谈吐,我和我母亲活生生是两个极端。
但他不能做到的事情,我能。
管事嬷嬷分给了我一个小厮,叫庆海,一副机灵的样子又很讨喜,我悄悄吩咐他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庆海手脚麻利又机灵,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目,很快帮我准备好了道具。
戌时,我披上斗篷,去了庭院的湖边柳树下。
我坐在湖边喂鱼,望着落在宫墙上的夕阳,嘴里念念有词:「想人参最是离别恨,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因此黄莲心苦苦里为伊担闷……」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给躲在暗处的庆海使了个眼色,他马上打开笼子,放了几只大雁出来。
大雁恰如其分地穿过落日、飞出宫墙,夕阳洒在浅青色的斗篷上,像是要把人融化掉。
不用想,我都知道皇上脑子里的既视感炸了。
「下一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