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早,暑气还没有上来,沐迅背着东西赶到了火车站,她买了最近一趟的车票,因为很赶,只买得到硬座。
二十多个小时下来,伴随着车厢里乌烟瘴气的环境,她也难受的够呛。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情,她一天一夜几乎没有怎么阖眼。
到江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知道梁成辉在外地出差,梁宇也在学校,所以先回了趟家打算略作休整。
按照往常,她是绝不敢回来的。
说是家,但这根本就是一个让她人生开始发臭的地方。
卧室里的东西都还在,看来妈妈有定期帮她收拾,她一定也经常盼着她回来吧?
但高考结束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沐迅躺在床上,阖上眼想休息,但总觉得有些膈应——思绪好像又被拉回了一年前。
她和妈妈刚被接过来的时候,那个假仁假义的男人对她们母女格外殷勤,母亲时时感觉受宠若惊,便尽心尽力操持家务,也很照顾她那位性格叛逆的继兄。但是,梁宇从来没有买过账,他对她们母女从来都是冷眼相待。
好像她们两个是来分取他家产的仇人。
甚至,他会在梁成辉不在的时候辱骂她们两个是贱人。
话很难听,沐迅有时候忍不住会和他打起来。
但那时顾及着学业,总是一忍再忍,后来,打的厉害了,她就去找梁成辉。
她以为至少他是一个好的继父。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那晚妈妈被气到住院了,她的一侧脸颊被梁宇用皮带上的铁铆划伤,整个后背和胳膊上也全是他打的淤伤,写字的时候甚至抬不起右手。
她以前觉得告状这件事情可能会引起梁成辉的反感,让妈妈难做,但是她已经忍不下去了。
梁成辉果然气急败坏的把梁宇叫过来骂,甚至抽了他两个耳光。
沐迅一边觉得快意,一边又想,或许,以后都可以找这个继父来庇护自己和妈妈。
那时他看着可真像一个慈爱的父亲啊。
后来,他说要看看她的伤。
她天真的顺从他,一件一件把衣服脱下来,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她并不清楚他当时是怎样的表情,她只记得,他丢掉了蘸取碘伏的棉棒,直接用手擦了些药轻轻抚上她的伤处。
渐渐地,她察觉他的手开始往她胸前移,不经意转过头去,终于窥见他贪婪而凶残的目光。
那时她已经18岁了,早就有了这些模糊的x意识,她已经知道他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之后,她开始哭喊,她咬他的胳膊,说要报警。
但是她的力气太小了,他轻而易举就制住了她,一边说尽好话,一边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进行侵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