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抬头。望着羂索的方向,血液润湿了眼上帝绷带又落到少年唇峰上,但是他毫无察觉,以为自己舔唇掠去的是之前呕出的血迹。
他怕痛,也怕血,但此时嘴里涩然的血腥气却刺激得人有些精神兴奋,他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
但也没办法了。坚守了很久的【正常】已经被打破。
而他不是克制自己的门锁。
少年抿了下唇,干涸的血渍就一下被润湿黏在舌尖又卷入,他的舌尖滑向上牙槽抵住笑开,眼自然地跟着笑弧眯起,亮晶晶的。再次重复道,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羂索。”
“来。”
要么是在他的【恐惧值】达到临界值前被消耗殆尽。
要么是……
“杀了我吧,羂索。”
远山晓扣好了绷带,拉紧,抬头,一字一顿。
“赶——快——”
“轰——”
少年飘忽的尾音还没落下,就被爆裂破空的火浪声吞没。
他苍白的脸被火光照亮。面前的温度骤高,他被照亮的绷带后只能略略感到明亮了些的光感,如此模糊,又如此——
缓慢。
远山晓顺手弹指把手上那颗空间块弹指射出。
全然透明,毫不知色。
只小小的一块,却要面对轰然冲天、完全淹没少年身影的巨大火海。
这样随意的应对,让远山晓松手时最末的火光离他指尖只有一厘米了。
还未至,那过烫的温度就蒸腾向上好像要把人脸舔舐一片下来。火光映着少年微张的唇,掠过那沾血的牙尖。
燃烧不过瞬间的事,火焰八方四面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鬼伸着裸臂扑来——
而那颗投入火海的一粒空间就像冰块一样融化不见了。
火舌掠上远山晓的侧脸,覆压而下——
远山晓刚刚弹指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要被火光淹没。
远山晓便——
顺手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