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娘,想爹,想哥。
自己那年十三,祖母在时没人敢明着来,有几次祖母不在家,连叔母都敢欺负她,饿的时候都能好几日没饭吃,可娘不在爹不在,哥哥也不在,她能和谁说苦?
有些叔叔的小妾甚至去她屋里偷偷抢东西,知道她娘出身高,去找找看她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嫁妆。
宁祖母有时候也能感觉出来,奈何人多,她管不过来,只能尽可能不让她受伤。
后来有几次爹爹回江南看她,倒是涨了涨威风,有些人也不敢乱造次。
结果见宁知念长开了,生的又漂亮,自己的一些堂姐还是忍不住嫉妒。
堂姐亲不亲的加起来能有六七个,个个年纪都比她大,祖母若是发一些东西下来,她的一定什么都没有,宁知念又作为嫡女,哪受过这种委屈?
奈何手段还是欠缺,斗不过啊。
结果和她们硬着来的后果就是被关黑屋,家法伺候。
她鼓着嘴,掐着腰,抓着堂姐的头发死死不放,又或者故意推她们落水之类的,有次差点把宅子烧了。
每天恨不得搅到鸡犬升天,谁也别想好。
然后被那些个叔娘一通告发,凭空捏造的、污蔑的,张口就来。祖母有时候也生气,又被这些人压力着,不能不罚,宁知念那段时间都要崩溃了。
再加上她本身就不听话,天天往外面跑,年少无知时甚至想走去军营去找他们。
那两年,她第一次成长了。
从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变成连吃饭都要和别人争的没娘的丫头。
还是单纯的她,日夜偷偷翻着买来的商书,等有钱了,要什么有什么,开个小店儿,就这么过一辈子,谁要和她们抢这些东西。
在府里吃不到的,她就出去,想着法的赚小钱养自己。
到后来她也发现了。自己如果一直耍着脾气,祖母也不喜欢她,身边也没有亲人护她,她还知道娘亲死于非命,渐渐的,那份锋芒和娇气都被磨平了些。
她开始学会撒娇,学会听话,学会告状,还会努力学习。祖母觉得终于把她教好了,这时候也两年过去了,她的及笄礼,爹爹本来要回来参加的,也没赶上。
那时的她都会明事理了,怪都不怪他了…
最后,宁父来了信,回京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