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徐相上疏。”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此时开口道:“提及白蒲划分道治一事,这是大事,朕想着该由诸位商议一下再定。”
说到这,皇帝看向徐绩:“徐相,你先说?”
徐绩俯身行礼,然后出列说道:“臣以为,白蒲如今已是大宁疆域,若不尽快划分道治,外人就会觉得白蒲还不是大宁疆域。”
他的话刚说到这,礼部尚书关外月,这个本该秉持礼仪为重的人却很没礼貌的打断了徐绩的话。
“徐相。”
关外月微微俯身问道:“徐相说的外人指的是?”
徐绩看了关外月一眼,他能感觉到满朝文武都在看他。
今时今日,如果他压不住关外月,那以后他这个宰相在朝堂上就真的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关部堂似乎有些急于表达意见?”
徐绩淡淡道:“那就请关部堂先说。”
关外月道:“徐相见谅,刚才我一时失神没有听清楚徐相的话所以出言询问,并非是我有话要说。”
他又转身朝向皇帝那边:“臣在朝堂上失神,请陛下惩处。”
皇帝问:“若是说不出个失神的理由,朕当然要惩治你。”
关外月俯身道:“臣昨夜,一夜未眠。”
皇帝:“这好像不是什么理由。”
关外月此时站直身子:“臣昨天落日时候,收到了叶部堂从西南送回来的一份清单。”
他从怀里取出来一个本子,打开:“这份清单臣看了之后便夜不能寐,这是臣摘取的一部分,现在就念给陛下听听,也请诸位大人听听。”
“这份单子,是叶部堂派人仔细调查,从大宁立国初年开始算起,所以很长,整份清单臣一会儿呈递陛下。”
关外月道:“臣摘抄的这部分,是去年一年西南边疆边民损失。”
“去年一月,白蒲袭击边民十四次,屠杀百姓三百六十二人,焚烧房屋上百间。”
“去年二月,白蒲匪寇假扮难民产妇向大宁边疆哨卡求援,导致出去协助产妇的边军十余人被杀,尸体被白蒲匪寇悬挂,焚烧。”
“到去年三月,白蒲富户通过各种手段收买拉拢蜀西南地方官员,甚至直接安插白蒲人为地方官员,导致蜀西南土地上万亩流失,成为白蒲人的财产。”
“只去年三月间,被驱离自己土地的大宁边民就有上千人,整村整村的土地,成为白蒲人的庄园。”
此时徐绩出言打断了关外月。
“关部堂,你说的这些和白蒲划分道治可有关系?”
徐绩是个很讲规矩的人,最起码在明面上很讲规矩。